肆拾叁

風小叨被馬曳三個拉去喝酒，鬧至淩晨才散。他頂著一對黑眼圈醉醺醺的闖到雨肖天的寢室，門口看守的衛兵攔住他。 “三檔頭，督主休息了。” 風小叨醉意醺然：“我知道他睡了，噓---噓！小聲點兒。”說罷身子斜倚庭前的大圓柱滑坐到台階上。 衛兵麵麵相覷，兩個人你拱我我拱你，互相使眼色讓對方把醉了的三檔頭趕回房間去休息。 風小叨也不理他們，頭靠著圓柱，眯著眼假寐。 他腦子裏現在還是酒館裏的情境，忘了幾個人是怎麽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周安淮和林少秋，張同一臉恨恨：“可惜，讓他們跑了，哥哥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咱們重兵布防就逮這倆人，搜捕了幾次愣是不見這倆叛賊的影子，莫非他們化成鳥飛走了不成？” 風小叨聽到‘林少秋’，心一下子提起來，再也放不下了。 不過，聽張同的意思，林少秋應該是被周安淮帶走了。他們會躲在哪裏呢？而就算這天下之大，得罪了西廠也怕沒好日子過了。 風小叨心事重重，酒過三巡就嚷著頭痛退了席。他從酒館出來，一路都在想林少秋的下落，周安淮和林少秋是沒什麽交情的，他為什麽冒這個險救人呢？ 一個衛兵小心翼翼的湊到風小叨跟前：“三檔頭，小的扶您回房休息去吧，夜裏風涼，別凍壞身子。” 風小叨聞若未聞，頭埋在膝彎裏動也不動。 雨肖天靜靜的站在門後瞧著外頭。本以為這混子喝了酒會失態吵鬧，卻沒想到他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門外，不吵不鬧還令侍衛噤聲。 遲了片刻，他打開門，示意衛兵把風小叨抬進屋內。 “你們下去吧。”雨肖天吩咐道。等衛兵關門出去了，他才轉過身，說道：“別裝了。” 風小叨仰著身子攤在太師椅上，閉著眼道：“我裝睡你也知道，雨肖天，你太聰明了。” 雨肖天嗤道：“幼稚。” 風小叨笑道：“當你的屬下必須蠢點兒。” “什麽意思？” “像馬曳，像外頭那倆木頭，直來直去的不搞花花腸子，我這裝睡你讓他們抬我進來，這是督主體恤屬下。不然……” 雨肖天眉目一凜：“不然什麽，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風小叨笑不可遏：“你緊張什麽，我還沒說呢你知道我想說什麽。” “你最好爛在肚子裏。” 風小叨滿不當回事的說：“不然容易讓人誤會咱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雨肖天不屑道：“齷齪。” 風小叨忽然正色道：“督主，你怎麽罵自己呢？當初要不是我在，你這條命就歸地府老爺了。” “我現在就能讓你見見他老人家。” “你不會的。我對你還有用，你故意讓我在一旁聽你們談論達都，難道不是為了讓我主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 “總歸沒白混，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麽？” 風小叨翹起二郎腿，不在意的說：“沙漠裏沒我不知道的事，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這是有條件的，你有什麽可給我的呢？” 雨肖天瞥他一眼：“本座最惡別人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