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回 隆慶兵馬大聚集 占城掠地(1/5)

    馮厲與白自宗分兵後，在雷州島海域遇上一股打劫漁船的海寇，用的卻是四條官船，有些海寇還穿著兵服。這四船海寇與馮厲他們接了一仗後便大敗而逃，由廣海衛棄船上岸竄向了南寧。馮厲留下小頭目寧銑帶百餘人守船，自己帶餘者對海寇緊追不舍猛砍猛打，沿途百姓見了也都操起棍棒加入了馮厲的隊伍。大家追到半夜，見海寇逃進了南寧兵營，便上門前去要人。誰知出來個將軍死不認帳，說話極是蠻狠。“甚麽海寇不海寇的，這可是兵營，快滾快滾，不然老子把你們當成海寇全抓了。”竟說這話，聽得馮厲嘴都氣歪了，“哇呀呀”地叫了一陣後帶人便要闖營，就這麽動上了兵刃。

    這南寧府兵馬雖有四千二三百人，卻因久不練兵，隻知欺壓百姓，故一接仗便退回了兵營內死守，還遣三路人從後營趕往鎮安，廉州，高州三府搬兵。這時天色將黑，不易攻營，馮厲讓人去找吃喝。當地百姓聽說江南官兵來這剿殺南寧官兵，紛紛送來吃的，並說此處官賊是一家，平時燒殺淫掠幹盡惡事，百姓有苦無處訴，有冤無處申，為了生活隻得忍氣吞聲任人欺壓，而敢怒不敢言。“甚麽？”馮厲聽了大怒，便讓百姓安心回去，說他們一定會剿滅這些畜牲，還大家一個天理。並趁機連夜招募兵馬，以擴充實力。

    可一夜過後，局勢驟變。鎮安，廉州，高州三府兵馬殺到，南寧兵又衝殺出來，馮厲連新兵在內也就千餘多些，又怎麽擋得住四麵圍攻，隻能退到一座村莊裏，借助房屋與巷道與明軍周旋，直打到入夜，明軍圍著村莊紮下了營寨。馮厲清點了傷亡人數後，不禁心想：“自己也就這麽點本錢，前麵死了二三十餘，今日又死了七八十個，如此下去怎麽是好。”便讓兄弟將村內樹木全砍了，將村口欄了起來，再寫了三封書信交於心腹範林，賈羽，石飛，讓他半夜殺出重圍趕往天波府，小頭目寧銑，白自宗這三處搬救兵。

    到了半夜，馮厲帶三百餘人突然在呐喊聲中擂著戰鼓，往西佯裝突圍，將大眀軍吸引了過來。範林，賈羽，石飛趁機往南策馬而走。見心腹突了出去，馮厲忙帶兄弟退回了村內，胡亂吃了些幹糧，讓兄弟們快些歇息，自己負責巡夜，防大明軍偷襲。可到了天明，有兄弟來報說：“將軍，南麵的大明軍用槍挑著賈羽，石飛的頭顱，在村口嬉笑叫罵。”馮厲聽了愣了愣，仰首長長地吐了口氣，說：“告訴孫立棠，方世川二將，明軍不來攻村，就任由他們嬉笑叫罵，別去理會。我躺一下，有事叫我。”話音剛落，四周便殺聲震天，明軍開始發起攻擊，馮厲忙趕到了村西口，隻見大明軍一拔拔地衝殺過來，心想這下完了，便持劍死守村口奮勇當先，兄弟們見了誰都拚命，在巷道或百姓的院子裏截殺敵人，在打打歇息中總算是熬到了夜裏。清點完傷亡後，馮厲傻了，連傷號在一起還不足二百，便將全部兄弟召集了起來，道：“兄弟們，你們中半數是隨我從大同府過來的老兵，今日遇上強敵，那隻有死守了。即便是吃樹皮啃草根死剩一個人，隆慶大旗不能倒，死也要撐過半個月，那天波府的援軍也就到了。”兄弟們聽了舉臂高呼：“願與將軍共存亡。”馮厲欣慰地笑了，用手摸了下受傷的右腿剛要說話，隻聽村南方向的明軍營中殺聲一片，有位兄弟便樂道：“將軍，不會是我們的水師到了，來解我們之圍吧。”馮厲聽了也不吱聲，又靜聽了一會後，將孫立棠，方世川叫到麵前，道：“我想著，殺入明軍營中的這支兵馬，不論是從哪裏來的，那都該是我們隆慶的兵馬。既是這樣，我們不如拚死殺出村去，與這支兵馬會合後再謀出路。”孫立棠倆均說“好”，眾人便打開大門，呐喊一聲殺了出去。他們剛與明軍接上仗，明軍後麵就大亂了起來，隨即就有一支打著隆慶旗號的兵馬殺到，當先一員戰將手提開山斧在馬鞍上叫道：“有話出去再說。”便帶兵朝明軍南營衝殺了過去。馮厲他們馱起傷者緊隨在後，不久便與另一支隆慶兵馬會合後，殺出了明軍大營朝西南方向而去，大明軍在後緊追不舍。到了半夜，隆慶兵馬全逃入了山裏，大明軍也不敢摸黑入山，隻怕遭了埋伏，便在山外紮了幾座大營堵在了山口。可隆慶軍似乎也顧不了這些，便砍樹在山道兩側各紮了一座大營，支起了二十來座營帳，埋鍋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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