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鬼在人間(1/2)

    “小彗，你在這兒幹嗎？”

    這時，我耳邊又響起一個聲音。我一聽，好像錢廠長的聲音。他人在哪？我四處尋視，醫院走廊裏，都是患者和陪護人員，沒有他的影子呀！我連續問了好幾遍：

    “你在哪，你在哪？”

    “我就在你麵前，怎麽，你看不見我嗎？”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看見他從我身後走出來。呀！他怎麽還活著，難道剛才發生車禍的不是他。那是誰呢？這會兒，我見他情緒很好，跟我有說有笑的，他說：“小彗，現在都晚上六點了。你陪我出來一天了。來，咱哥倆平時難得一聚，今天咱去回族燒麥館，吃點燒麥，再喝兩杯啤酒。怎麽樣？”

    我陪笑說：

    “謝謝您，我看別去了，改天再聚。再說我還有事，還是各自回家吧！”

    “哎呀，小彗，難得咱倆單獨出來一回。就讓我請你一回。也算是感謝你平時對我工作上的支持。怎麽樣，賞大哥個麵子吧！”

    我無奈，跟他出了醫院，步行了一段路，拐進路旁一家清真燒麥館。

    進了隔斷間，這裏沒有門，我落下半節門簾。他把衣服掛在衣架上，坐下點了四個菜：一個炒牛肚絲、一個溜羊肝尖、一個尖椒幹豆付、一個羊肉炒香菜，兩瓶啤酒，一盤牛肉燒麥。

    我坐在椅子上，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時我才想起來，我一天沒吃飯了。一支煙功夫，上菜了。回族老板娘很麻利，把一盤盤飄著香味的熱菜端上來。我們倆抄起筷子，先吃了一會兒，平息一下胃腸的鳴叫。

    “來，幹杯！”

    我勸道：“你可要開車的，別喝高了。常言道：司機一滴酒，親人兩行淚。”

    “啊，說得不錯，可是，我更喜歡宋代高翥那首《清明》詩。”說著，他就高聲背誦道：

    “南北山頭多墓田，清明祭掃各紛然。

    紙灰化作白蝴蝶，淚水染成紅杜鵑。

    日落狐狸眠塚上，夜歸兒女笑燈前。

    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聽聽，古人都說了：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咱就喝這麽兩口，出不了事的。啊，對酒當歌，日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哎，對了，服務員，再來瓶杜康酒！”

    我一看勸不了，人家又是上級。再說我也不開車，就不說什麽了。我們倆又頻頻舉杯，一連幹了三杯啤酒。女服務員把杜康酒送到了桌上。我放下酒杯，又夾了一口菜說：

    “慢點，別傷了身體。人間五福，惟壽為先。”

    “呀，啥叫五福？”

    “就是長壽、富貴、健康、好德、善終。”

    “小彗，我活這麽大，今天還頭一回聽說。哎，這裏邊沒有性福吧！”

    “沒有。”我笑著說，他喝了一口杜康酒說：

    “我是啥福也不想要了，就來點性福就行啊！”

    “哎呀，別給我倒了。再喝，再喝就多了。”

    “怕什麽，我還有糖尿病呢！”

    “是嗎？我在電視上看到一個老中醫講座，他治糖尿病分三個類型，即輕型，陰虛燥熱型；中型，氣陰兩虛型；重型，陰陽兩虛型。還有個秘方：三味泡茶：就是生黃芪36克，葛根18克，沙苑子15克。這個沙苑就是沙苑蒺藜，也叫白蒺藜。每天泡茶喝。可治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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