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午時三刻(1/2)

    中午時分，城西郊平山口已搭起一座二層高台。任鳳莊、我及府衙官員穿戴整齊，坐在台上。台上三麵用葦席罩住，正麵用鬆木細杆和葦席搭起三丈寬、兩丈高條形門框，上麵貼著用黃紙寫的仿宋大字對聯。上聯是：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下聯是：欺民如欺天勿欺也。橫批是：天理人心。台下人山人海，塞外狼被綁在搭台對麵西南側的刑柱上。在他周圍站著一群官軍。

    “咣咣咣!”賈玉彪先對天一陣鳴槍，眾人靜了下來。任鳳莊高聲念道：“查左仕才原係遼州北廟人。此人品質惡劣，道德倫喪。從匪以來，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久與朝廷對抗，危害地方百姓。且血債累累，實屬十惡不赦之徒。為伸張正義，平息民憤，本府判處其斬立決。”……

    午時二刻，還有一刻就是行刑時分。刑前最後一遍鑼聲響了。

    “慢！慢！”左墨雲緊揮皮鞭，騎著一頭毛驢趕來。來到左仕才近前哭道：

    “遠舉，是為叔該死，是為叔害了你呀！”

    又回頭手指著我，罵道：

    “你這衣冠禽獸，你為什麽騙我，你？你？不講信義。這孔子雲：言必信，行必果……”

    我坐在一把藤椅上，微微一笑，慢聲細語的說：

    “嗨！左爺們！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您是讀書人，孔子是說過:言必信，行必果。不過，孔子還說過：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孟子又此言進行解釋: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就是說對講信用的人講信用，對不講信用的人就不能講信用。幹非常之事，不用非常之手段，行嗎？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我這叫大義滅親，功可比包公海瑞。”

    我挺胸抬頭站在台上，並無羞愧之色，反顯得大義凜然，侃侃而談。

    “胡施雨，我求求你，給遠舉留條活路，行不？我，我給你下跪磕頭了！”說著，左墨雲衝台上撩衣跪倒，叩拜不止。

    “我不能以個人之私枉法，你也不應以個人之私強求。”我正色道，“看，為超渡亡靈，我從A省廣林寺廟遠道請來高僧——空遠法師，超度他去極樂世界，我已經做到仁致義盡了。法師，您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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