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陽奉陰違(1/2)

    八仙桌上的西洋自鳴鍾，剛敲了十二下。廚師進來稟報，可以開席了。

    “好！請！”

    任知府起身相讓。

    來到寬敞的長方餐廳，這裏寬敞明亮，澄泥金磚鋪地，正麵牆上掛著一幅古畫——《韓熙載夜宴圖》，是五代名畫家顧閎中畫的。兩張長條紅木圓桌上，鋪著白色襯布。上麵擺滿了各色珍饈美饌，有南爐烤鴨、掛爐肉、燒乳豬、鹿肉、油炸龍蝦……

    圓桌兩側是花梨木鏤花落地隔扇。裏麵幾個京劇優伶正在化妝。塞外狼本想找一個背靠牆的位子坐下，可餐桌設在大廳在正中，根本沒有這樣位子。無奈，隻好揀一個下首位子坐下。席間，我和任知府塞外狼等合坐一桌，胡望江、賈玉彪等坐另一桌。任鳳莊坐在上首，他環顧了一下在座眾人，站起身來說：

    “諸位，報告一件大喜事。今天，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草莽英雄左仕才，歸順朝廷。從此，化幹戈為玉帛，正可謂浪子回頭，功德無量。此舉不但遼州百姓安枕，朝廷欣慰，而且各地綠林豪傑也會望風而來。可謂朝廷幸甚，州府幸甚，地方百姓幸甚。來來，左統領，你我先單獨喝一杯。”

    說著，跟塞外狼碰杯，自己先幹為淨，緊接著，我又舉起酒杯說：

    “我說親家，施雨我當年歸順朝廷，手捧豬頭還找不著廟門，無人待見。費了許多周折，才有幾分長進。遠舉兄有福，今天，有這麽多人主動為你捧場幫忙，真是後福不可限量呀！”

    說著，與塞外狼一碰杯，一飲而進。一桌八個人分別起杯後，隔桌的胡望江走過來敬酒：

    “遠舉兄，咱倆是叩頭弟兄，今後又要同殿稱臣，日後升官發財，可別忘了提攜小弟呦！”

    我讓仆人倒了兩海碗酒，一人一碗，抱碗同飲。胡望江一揚脖，咕咕咚咚一碗酒全都喝幹，留下空碗側立，叫塞外狼看底。塞外狼麵有難色，可在座的眾人哪有他的知己靠山。全都一個勁的勸酒。他想起臨來時夫人勸告，說她這幾天夢見官軍來打七星寨，城堡裏的人全都殺死，讓他謹慎提防。可老母已拿定主意，讓他招安，再說還有叔父的家書。他也是胳膊扭不過大腿。不得已而為之。

    “店主東帶過了黃驃馬，不由得秦叔寶兩淚如麻……”

    京胡一響，鑼鼓叮當。從隔扇裏走出幾位京劇優伶，唱起京劇來了。先是《秦瓊賣馬》接著是《打漁殺家》，最後是《霸王別姬》。當老生唱《打漁殺家》時，塞外狼聽得聲聲入耳，焦慮的情緒得以緩解。這出戲，他少年時在戲園子曾聽過。一想多少年過去了。今天聽起來，顯得格外親切。

    “……我本當不打漁，關門閉坐。怎奈我，家貧窮，無計奈何。清早起，開柴扉，烏鴉叫過，飛過來，飛過去，卻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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