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死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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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孩子，說到底確實是做了很多造孽的事情，可是那都是為了養活我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哪，我們這些個半隻腳進棺材的人，要是知道這孩子會被人害的這麽慘，就算是餓死，也要讓他不做那些個事情。”他的母親抹著眼淚說道。
“您怎麽這麽確定，他就是被別人所害的，如果說是傳染病也不為過。”肖羨道。
那婦人審視了周邊的環境，見沒什麽人才拍拍胸脯，壓著嗓子對肖羨說：“尊敬的修女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們家兒似乎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哦？他早就知道？”肖羨驚訝道。
“就在他得病的前幾天，他一直叨念著過去他做的一筆生意，你知道他有時候……會做些這樣的勾當，會收高價，替別人診錯。”婦人說話很隱晦，但肖羨聽懂了，有些人為了借刀殺人，會拜托醫生診錯，讓原本能夠活下去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送死，一般來說都是些官宦人家為了鬥下另一個官宦之家而相鬥的法子。
“這件事當年我也有所知道，那是他做的第一筆生意，我們家幾乎揭不開鍋，你也知道這個世道，好好地老實做事是活不下去的。”婦人歎了一口氣，“他不肯告訴我們那些具體的細節，但是我知道是為了殺死一個孩子，一個很重要的，本該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婦人眼中突然出現一點恐懼。
“孩子？為了殺一個孩子？”肖羨道，“如果說隻是一個孩子的話，難不成是誰家的官員紅杏出牆得了個身份卑微的孩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隻記得當時我兒把那孩子抱回來，說是之後丟到外麵的山頭自生自滅，那孩子生的好看啊，大眼睛，漂亮乖巧的不得了，肩膀那裏似乎有一個黑色的胎記。”
“胎記？”肖羨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誰的肩膀上看見過這樣的胎記。
“本來說是要把那孩子直接做掉，但是新生兒實在是不舍得，那是他第一次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回來生了一場大病，本來醫生就是救死扶傷的職業，現在這樣做就是在逆天命啊。”夫人歎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後來便漸漸麻木了，都是造孽，孽緣。”婦人搖搖頭，看得出她之前養尊處優，活的算是精致的生活，現在仿佛老了十歲，頭發花白。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大概……快二十年了吧，或許二十年多。”婦人想了想說。
肖羨了然，她又去了第一個得病之人家中仔細詢問，竟然得知那人也曾在二十年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對方的說辭是，很久以前，為了一個孩子，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第二個，第三個都是如此，肖羨似乎覺得，越來越多的事情串在一起逐漸成了型。
“最後一家那人……怕不是也參與到這件事情裏中。”肖羨自言自語道，她騎著馬遠離商貿中心往外走，他家住在郊區，離這裏還有些距離。
她將馬栓拿起，正準備套起自己的行李，卻似乎聽見後麵有沙沙的踩踏聲響起，她猛地回頭，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是錯覺麽……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姐姐……”
一個孩子拉住了自己的衣擺，肖羨垂下頭，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肖羨仿佛一瞬間看到了之前那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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