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殤

第13章(1/3)

    牛大強栽了,市紀委給了他黨內嚴重警告處分,市委撤了他市公安局副局長的職務。

    牛大強倒台是遲早的事,但來得這麽快,這出乎阿文的意料之外。

    牛大強倒台是阿文一手操辦的。

    本來,阿文跟牛大強並沒有什麽恩怨,他也隻在梅園酒店見過牛大強一次,喝了一回酒。那次見麵,阿文對他沒有什麽好感,特別是聽雪梅說他背後指使查封雪梅的酒店,對他的印象就更差了。阿文猜測牛大強肯定對雪梅做了一些什麽?盡管雪梅不說,但從雪梅對牛大強的態度轉變,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阿文知道像牛大強這樣的人會幹出一般人不敢幹的事。應該說,像雪梅這樣過去不太好的女人,是不會輕易得罪一名公安局副局長的,開酒店、開舞廳的,能跟公安部門的人拉上關係,本身就不容易了,所以雪梅不是傷了心,她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其實,阿文板倒牛大強也不是自己主動幹的。事情起因還是張包的兒子。

    張包的兒子砍傷了人,本應收監判刑,牛大強以取保候審的名義放了張包的兒子,應該說也沒有什麽事了。可是,恰恰被張包兒子砍傷的那個人找到了阿文。

    阿文是在寫完《龍岩洞記》之後去市水泥廠采訪,他想了解水泥生產的情況,因為他的長篇小說《花祭》的女主人公曾在水泥廠當過工人。

    阿文的長篇小說曾跟黑山市文藝出版社的阮辭章總編談過,阮辭章非常感興趣,催他快點寫出來,計劃今年出版,說是作為新世紀的獻禮。前段時間阿文寫了十幾章節,中途被亂七亂八的事給耽擱了,現在手頭上沒什麽事,又重新動筆繼續創作。

    阿文在找工人座談時,正好那個工人在其中。那個工人叫陳實,是新到水泥廠不久的新工人。陳實對那事耿耿於懷,憤憤不平的跟阿文說了,覺得自己吃了大虧,砍人者沒有受到懲罰不說,他的醫療費、誤工費等一分錢也沒給。阿文聽了也替他感到不平,心想張包也太那個了,不管怎樣,安撫一下受害者也是應該的,這點錢也舍不得出。阿文估計張包知道他是一個剛進城的工人,知道他翻不了大浪。

    阿文沒對陳實說自己和張包的關係,隻是很認真地聽他講被打的過程,最後陳實想告公安,問他能不能告?告不告得贏?

    這下阿文感到很為難,支持他告嗎?張包是自己的朋友,他的兒子是自己找雪梅找關係放的,弄不好雙方都不好下台。不支持吧?人家把自己當成正直的作家看待,作家的職責在某種角度上說不也是維護正義嗎?支持他告,不管怎麽樣,殺殺牛大強的威風也好。

    阿文說:“這事也的確氣人,你無緣無故被人砍了,公安部門應該主持公道,嚴懲罪犯。但是,不管怎麽說,醫療費、誤工費、營養費什麽的也是應該賠償的嘛,一點不給,沒有道理的嘛。”

    陳實是個老實人,他說:“我也不想怎麽著的,我曉得他們都是有背景的人,要不然凶犯怎麽可能輕易地放了呢?我是一個工人,人生地不熟的,我曉得鬥不過他們。當然,如果是在我的家鄉,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阿文知道他沒聽明白自己說的意思,於是補充說道:“公安也是有人管的嘛,公安也不能無法無天嘛。”

    陳實說:“那?那我可以告他們?”

    阿文說:“當然可以呀,現在是法製社會,黨中央正在抓行業不正之風,怎麽不能呢?”

    陳實真老實,他說:“我不知道怎麽個搞法,你能不能幫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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