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殤

第05章(1/2)

    過了幾天,阿文收到雪梅的傳呼,雪梅叫他過去玩,說她一個人很無聊,叫阿文陪她說說話兒。阿文回電話時本不想去,因為他正在創作一部長篇小說。但是,雪梅在電話裏幾乎是在哀求他,他抹不下麵子隻好去了。

    阿文的長篇小說取名為《花祭》,醞釀了好長時間,主要是講一個女人命運沉浮的故事。這個女人以前是搞文學創作的,還在省裏得過獎,後來這個女的棄筆從商,最後屢屢受騙,人財兩空,於是心灰意冷,看破紅塵,便削發為尼遁入空門。這個題材是根據黑山市一個現實故事創作的。

    在創作過程中,阿文發現人一旦到達輝煌的頂點,往往是人生走下坡路的開始,頂點其實是人生的分水嶺。

    阿文同意去會雪梅,很大程度上是想了解雪梅的過去和現在。其實,他跟雪梅接觸,是有很多顧慮的,他並不想和雪梅的關係發展到什麽程度。他知道跟這樣的女人接觸多了,自己在黑山的影響不好。同時,這種女人一旦癡心於你,那就像洪水決堤,很難把握的。像這樣的情況,在黑山市屢屢發生。

    阿文走到梅園酒店轉角的地方,突然發現雪梅正要上一輛停在酒店門前的小轎車。這時,雪梅也看見了他,雪梅在車門前就猶豫了片刻,她的眼睛裏流露出複雜的眼光,她衝著阿文尷尬一笑,還是鑽進了車裏,那車就開走了。

    阿文看那小車牌號,知道是副市長梅哲仁的專車。

    阿文站在那兒像個傻子,心裏湧出被人玩弄的感覺,臉色非常難看。他想:你叫我來,你自己又走了,這是怎麽回事嘛?他聯想起第一次見到雪梅,她跟高建說去陪重要客人時的神態,心裏有些作嘔。最後他蹦出一句話來安慰自己:“不就是個婊子嘛。”

    阿文重新回到家裏,心情很不好,小說也寫不成了,書又讀不進去,說不想這事的,可眼前老是顯著雪梅,雪梅站在車邊的鏡頭又浮在眼前,揮之不去。

    晚上十點多鍾,雪梅打來傳呼,阿文一見是她的手機號碼,心頭頓生火氣,懶得出去回電話。可雪梅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呼,阿文聽煩了,幹脆將呼機的電池卸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阿文剛把電池裝上,呼機就“嘀嘀嘀”的亂響,阿文嚇了一跳,一看,還是雪梅的。心想:這女人肯定叫了一個晚上,這時他心裏有種報複後的快感。

    後來,阿文還是跟雪梅回了一個電話。雪梅在電話裏像是哭似的,哽哽咽咽地說她的母親昨晚十分危險,說已經休克幾次了,懇求阿文到醫院來一趟。

    阿文趕到住院部,雪梅站在病房門口哭泣。她一見阿文就擦了眼淚,強笑著說:

    “真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想來想去的隻好麻煩你了。”

    阿文看見雪梅那副憔悴相,猜想她昨晚一夜沒睡,心裏一軟,自己倒感到有愧了,他說:“昨晚幾個朋友拉去喝酒,呼機沒帶在身上,你不會怪我吧?”

    阿文沒等雪梅說話就進了病房。雪梅老娘的情況看來嚴重,鼻子上插著氧氣管,醫生忙進忙出的神色嚴肅。雪梅站在阿文的身旁,看著老太太就哭了起來。病房裏還站著兩個農民模樣的男人,阿文猜想他們是雪梅哥哥。

    阿文對雪梅說:“你不要這樣,我去找醫生問問。”

    半晌功夫,阿文找來一位男醫生,醫生很給阿文麵子,他一會兒拿著聽筒聽了老太太的胸,一會兒扒開老太太的眼皮瞧瞧,檢查得非常認真。然後他把他們幾個叫到門外說話。

    醫生說:“昨晚我們估計老太太不行了的,經過搶救,現在情況穩定了一些,唉——沒有什麽好方法,癌症晚期,沒有辦法的。”

    醫生這麽一說,雪梅又哭泣起來,她的兩個哥哥也唉聲歎氣的幹著急。她的一個哥說,“我娘整天疼,疼得受不了,醫生你想想辦法吧?”

    阿文說:“有什麽特效藥沒有?你可要幫忙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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