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初一與十五

“羨慕嗎？” 石磯笑問另一個弟子。 紅衣姑娘嘻嘻笑道：“羨慕！” 石磯伸手順了順姑娘快及腰的長發道：“不用羨慕，你的起點比你師兄高的多，你師兄時候吃了很多苦頭，比任何人都走的辛苦、艱難，命運對他不曾眷顧，為師能幫他的也不多……” 姑娘看向師兄的眼神逐漸多了敬重，一個不曾向命運屈服的人，一個不管命運如何苛責都不曾低頭的強者，是她的師兄。 “老師，我覺得我同別人不一樣！”姑娘很自信的看著石磯，明眸生輝，神采奕奕。 石磯啞然一笑，道：“不是不一樣，是很不一樣，你可是人之姿，不然老師也不會收你為弟子不是？” “真的？” 石磯認真點頭：“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不過石磯將因果對調了一下。 姑娘開心了。 日頭偏西，熊身上的業火還在燃燒，這三千年造下的殺業可真不少。 院牆外腳步聲響起，申公豹提著一個人走了回來，不是黃飛虎。 申公豹將昏迷不醒的人丟在地上，整理衣冠，向石磯稽首道：“弟子不辱師命。” 石磯笑著點零頭道：“甚好！” “他是？”石磯指著地上的人詢問。 申公豹麵生怒容道：“周紀，黃門四將之一，也是黃飛虎的結拜兄弟，此人居心不良，言辭之間多帶挑撥挑唆之意，在弟子麵賣弄他那點拙劣伎倆，被弟子狠狠收拾了一頓才安生下來，弟子急著回來向老師複命，又怕這個禍害再煽風點火出幺蛾子，就把他打暈帶了回來。” 石磯讚同道：“你做的很好，像這種有可能左右大局的人物，一定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當人物看。” 意往往都應在這些人物身上，不過自己這個徒弟直覺很準，直接將人給抓了回來。 申公豹興奮的連連點頭，他覺得老師的話太合他心意了。 “黃飛虎如何？” 申公豹神情一肅，道：“情緒很不穩定，方寸已經大亂，即便有弟子開解，依然存在很大隱患，老師還需早做定斷。”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能為老師分憂是弟子的福分。” 梧桐樹下的金袍道人聽的甚是牙酸。 石磯抬頭看，直到夜幕降臨，月過枝頭，她伸手一抓，抓到一個契機，離開將軍府去了黃府。 意將因此而改，她徒弟申公豹做了初一，她這個做老師的做個十五，也就圓滿了。 黃府靈堂白燭默默流淚，兩具漆黑棺材格外刺眼，三個孩子披麻戴孝跪在一旁燒紙，黃飛虎手撫棺木背對門口暗自神傷。 “飛虎！” 八尺漢子虎軀一顫，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瞬間淚崩：“夫人，是你嗎？” “娘！” 一瞬三個孩子都哭出了聲。 白衣如雪的婦人潸然淚下，嗚咽不已。 靈堂一瞬哭成了一片。 靈堂外，月影下青衣如風，青衣舉酒邀明月，為這人間最感饒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