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劫往漠北(1/3)
���蘇墨兒慌忙推開他:“皇上,我是世子的……”
“未婚妻?”玄燁好笑地看著她,“難道你不知道,已經不是了麽?”
不知道麽?
蘇墨兒唇齒發苦。
她如何能不知道,李柏自那日進宮後便再也不曾回過沈館。她正要進宮打聽,恰遇見出宮的李錦與封羽。她聽到他們二人為她憤憤不平,知道了李柏以不出之罪悔婚。
但她又是不知道的,並無一人親口告訴她,李柏悔婚。宮裏無招回宮的懿旨、聖旨。
於是她便舔著臉留在沈館隻作不知,隻因,出了沈館,她便無處可去,無家可歸。
玄燁把玩著掌心裏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銀簪,唇角微勾:“如今你仍是朕禦前的一品宮女,隨侍丫頭。”
蘇墨兒磕頭:“多謝皇上。”遂問,“此行去往何處?”
此前昏沉著時尚未察覺,如今清醒了方才明白這是在攆車上,雖然行的平穩仍有些輕晃。
“多倫。”玄燁捉住她的下巴,將手中的銀簪釵入她的發髻之中,笑的滿足,“墨兒雖然梳辮子也好看,這樣更好看些。”
這樣的蘇墨兒,是他的。
滿人的旗裝攏身掐腰,飛燕髻,雪色如意錦龍華垂斂,一品宮女的裝扮,是曆來在他身側的裝扮。
那銀簪她一直貼身藏的,自在沈館便不再戴過。便他如何能得到她貼身之物?
玄燁微微傾身,唇落在她耳畔低語:“墨兒將銀簪藏的這樣貼心,若不是朕親自為你更衣,如何能尋得著。”
邪火燒了一身,轉眼間,頸畔被灼得緋紅。
蘇墨兒頂著一張燒紅的老臉謝恩:“奴才謝萬歲爺……”咬牙,“更衣。”
八旗兵離京,一路北進,沈館空留。
門庭禦侍少半,藤下晾衣少半,廊下身影少半,沈館笑音盡失,唯有寂寞多半。
李柏推開那道木門,入眼的方桌上置了一框納好的眼底,每一雙針角密密,每一雙用色不同,以色分便是贈予何人。
素白色厚厚的鞋底子能替木履的,是太皇後太後的;白底納黃線的是皇上的;藍底納白線,大的是給九公公的,小的是給安榮的。
人人有分,唯獨沒有他的。
李柏握著一隻鞋底子,略有失落。但思及她是因真心要跟自己去朝鮮的,又多了抹喜色。
宿在沈館時她從不提過一次玄燁,宿過沈館時她不曾一日釵著銀簪,宿在沈館時她似真成了 他的妻,廚下烹菜廊下煮茶,晨送暮迎,恍若夢裏。
直到那日,他瞧著她望著玄燁的模樣,震驚,痛苦,絕望,欣喜。刹那時光,喜怒哀樂,隻為玄燁分明。
久住深宮,她早已練了一張寵辱不驚,與人和善的臉,卻在玄燁麵前支離破碎。
愛不與愛,此處即是分別。
喀爾喀東接呼倫貝爾,西至科布多,南臨大漠,北接俄羅斯,地域綿延,便是早前的韃靼部。
如今由土謝圖汗、劄薩克圖汗、車臣汗三大汗共擁喀爾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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