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三更開甕鱉自來(1/3)

    哭一哭，不必再這樣忍著，不必再這樣勉強自己笑，不必再做那個穩重的奴才。

    蘇墨兒失笑：“世子殿下，惺惺作態便是譏諷之詞。”

    “是，在下不曾學好漢話。”李柏的聲音難得溫柔。

    蘇墨兒有些恍惚，這樣的李柏並不常見。但她卻見過兩次，一次在兩年前的梅園，他向她訴了衷情；一次是此刻；還有一次，不溫柔不尖銳，卻折了一身傲骨，為她向兩名侍衛彎了腰。

    這樣的李柏都讓她心痛，她寧願他日日譏諷他，日日拿鼻孔瞧她也好過如今這般萬般憐惜萬般心痛地望著自己。

    她不要他的在乎，不要他的憐惜……

    她太知道愛而不得什麽滋味，他那樣好的一個人享盡女子愛慕，不必為她如此。

    替她試淨一應汙漬，李柏伸手攏住了她被扯散的衣襟，正要係扣，大門口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蘇墨兒？！”

    蘇墨兒衣衫不整，李柏旋即將她攏進自己懷裏，擋住她一身淩亂。完全無視領著一群宮女太監衝進院內的貴答應。

    他並非第一次抱著她。兩年前他救她出護城河，他抱著她回了沈館。那時的她雖然輕盈但攏在懷裏頗為滿足。可是現在擁她在懷，臂膀一片空蕩。

    他在她耳邊低聲問：“他就那麽好麽？就那麽好麽……值得為他成這樣。”

    茫茫大雪下，兩道白色的身影在雪地中緊緊相偎。他們挨得那樣近，唇貼著她的耳畔，似有情人的一番呢喃。

    貴答應匆匆跑到他們麵前，看著眼前一番景像竟生生頓了足。

    他們那樣般般配，俊美清麗，似乎從雪中落下的仙人，墮於塵世，苦挨救贖。仿佛人世間隻他們相依為命，旁的人再也插不進足。

    心底仿佛有什麽東西碎了，貴答應眼淚怔怔地往下流，直到看到腳下那睜著眼睛，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捂著眼睛“啊”地尖叫起來。

    “叫什麽，叫什麽？”內院的大門被推開，桂嬤嬤提著小短棍衝了出來，看到貴答應的時候一愣，旋即慌忙跪下，“奴才該死，奴才不知道貴答應深夜降臨，衝撞了答應，請貴答應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才計較。”

    桂嬤嬤這一嚷嚷也讓貴答應回過神來。她當即指著地上的死人，尖叫道：“桂嬤嬤，你們浣衣房死人了。”指著蘇墨兒，“是蘇墨兒勾引來的野男人。”

    李柏冷聲道：“貴答應不明就裏，還是別血口噴人。事實是我和墨兒相約在此，此人不知從何而來，竟然意圖劫持我等，被我殺了。”

    貴答應雖然不知道事情始末，但李柏維護之意如此明顯，她豈會看不出來。心口破破碎碎的某處，更痛了。

    她厲聲道：“蘇墨兒，意圖勾引世子，穢亂宮廷。”揚聲道，“來人，先把蘇墨兒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李柏擁著蘇墨兒又緊了幾分，望著貴答應，形容冷峻：“貴答應，我們縱然夜下私會卻也是我來尋她。何來她勾引我之說。”冷笑，“更何況，管理後宮得皇後娘娘司職，貴答應如此越俎代庖，不會是想當皇後想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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