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擔當

第九章 演技比拚(1/5)

    何遇一行回到駐地時,已經是淩晨時分。

    雲錦書、何見和夏明遠被巴布魯帶走後,何遇等人雖然無比擔心三人的安全,但時間緊迫,無奈之下,他隻好帶領救援隊回了駐地。

    艾慕何的傷口需要處理,因為傷在後背,需要完全脫下上衣,她想讓陳小也或是路愉程處理。何遇不同意,非要自己親自動手。

    “不行。”艾慕何堅決不同意,“你是男的,不方便,必須讓女醫生來。”

    “雲錦書和夏明遠都不在!”何遇無奈,隻好耐心解釋,“我是醫生,在我眼裏,你隻是一個病人,不是女人。”

    “你說我不是女人?”艾慕何挺起了胸膛,坐在醫療室的床上,“我哪裏不像女人了,你長沒長眼睛?”

    何遇不由分說地幫艾慕何脫下了防彈衣,後背的血已經幹透,還結了痂,很是嚇人。他又要動手脫她的上衣,被艾慕何製止了。

    “為什麽不讓陳小也和路愉程幫我包紮?說,你是不是想借機又看又摸?”艾慕何嚴重懷疑何遇的意圖。

    何遇怒了:“我以前為那麽多女性患者做過手術,是不是每個病人我都要意淫?那我不得累死!行了,別磨蹭了,趕緊脫衣服,要不容易感染。還有,陳小也和路愉程沒有參與行動,為了避免感染H病毒的可能性,她們不方便為你包紮。”

    “強詞奪理!我不信。”艾慕何雙手抱在胸前,不肯脫下衣服,“你假公濟私,就是想乘機占我便宜。何遇,算我看錯了你。”

    何遇想了想:“要不這樣,我戴上專用的醫學眼鏡,這樣就看不到你的身體了,隻能看到傷口。你大可以放心,好不好?”

    “真的?不早說!”艾慕何喜出望外,“現在的科技真是發達,真應了一句廣告語——科技,以人為本。咦,你已經戴上眼鏡了?不對,明明有眼鏡,為什麽不早些戴上?流氓。”

    何遇板著臉:“快脫衣服,真羅嗦。要是病人都像你一樣麻煩,我每天都得被氣死一百遍。”

    艾慕何慢慢地脫了衣服,扯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偷眼一看,何遇果真目不斜視,就放心了幾分,不再假裝堅強,疼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她背過身去,悄悄地抹了一把。

    衣服一件件脫下,艾慕何的上身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何遇麵前。

    盡管何遇說了他隻能看到傷口,她還是羞澀地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我好了,你快處理傷口吧。別偷看,記得你是醫生,你要有職業操守……啊,疼,輕點。”

    艾慕何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她不好意思回頭去看身後的何遇,唯恐被何遇看到前胸,隻好咬牙堅持:“你到底是不是醫生?怎麽這麽笨手笨腳的,弄疼我了,會不會輕點?你平常對患者都這麽粗魯嗎?何遇,我警告你不要公報私仇,我是說要和你分手,可是你也不能借機打擊報複是不是?拜托,輕一點好不好,真的好疼。對了,為什麽不打麻藥?你是不是故意的?”

    艾慕何滔滔不絕,想借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因為實在是疼得要命。她不敢回頭,不經意一抬頭,前麵正好有一麵鏡子,從鏡子中可以看到身後的何遇正在聚精會神地幫她處理傷口,消毒、上藥、包紮,一絲不苟,神情專注。她原本正要嘲諷他幾句好讓心裏舒服一些,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艾慕何清楚地看見兩行眼淚從何遇的眼鏡後麵流出,如憂傷的雨滴般不斷劃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他如此默默地流淚?

    何遇確實是哭了,哭得很傷心。他的淚是感動的淚,是真心的淚,是心潮澎湃的淚。通過普通的墨鏡——沒錯,他騙了艾慕何,那隻是一副普通墨鏡。看到艾慕何的身體時,他心中沒有半分邪念,因為艾慕何背上的傷口讓他想起艾慕何不顧一切替他擋槍的決絕,想起她為他不惜犧牲性命的義無反顧。此時的艾慕何在他眼中閃耀著讓人仰視的光芒!

    如果不是陸大牛的特製子彈用光了,艾慕何肯定已經命喪當場。即使不是特製子彈,巨大的撞擊力依然在她的背上撕開了一個不小的傷口。行醫多年,他很清楚如此巨大的創傷帶來的疼痛有多麽讓人難以忍受。他更知道,艾慕何看似在不停地發牢騷,其實是在轉移注意力。

    如果不是艾慕何,受傷的就會是他,遭受巨大的痛苦的也會是他。

    從小到大,何遇從來沒有如此感動過,他是一個不輕易流露情感的人,但這一次心中的感情肆意奔流,再也無法克製和壓抑。

    他輸了,第一次輸得如此徹底!

    “咦,你怎麽哭了?”艾慕何好奇地問了出來。

    何遇連忙慌張地擦了一把眼淚,擠出一絲笑容:“沒有,哪裏有?就是眼鏡上不知道被誰抹了芥末,辣眼睛。肯定是莊能飛,回頭一定好好罵他一頓。”

    “莊能飛是背鍋俠?”艾慕何通過鏡子發現何遇扭頭找了一張紙巾,迅速地在眼睛上擦了幾下,感覺哪裏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你不是說你的眼鏡是專用的醫學眼鏡,隻能看到傷口,不能看到別的東西嗎?”

    “你傻呀。”何遇見伎倆被識破,腦子轉了一轉,忙解釋道,“隻看傷口不能看到手術刀和手術工具,怎麽做手術?醫學眼鏡是智能眼鏡,看到人體特定部位後,會自動打上馬賽克。”

    “真有這麽神奇的智能眼鏡?來,讓我試試。”艾慕何穿上衣服,去搶何遇的眼鏡,何遇躲到一邊,身手卻不如她靈活,還是被她搶到了。

    艾慕何正要戴上,何遇一揮手,假裝無意中打落了眼鏡。眼鏡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不讓你戴你偏要戴,看,摔壞了吧?好幾萬一副,而且還要定製。”何遇一臉心疼地撿起眼鏡碎片,惋惜地搖了搖頭。

    “啊,這麽貴呀,不好意思,我會賠償的。”艾慕何配合何遇演戲,然後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沒想到索蘇剛生活用品這麽匱乏,我來的時候衣服雖然帶了很多,偏偏胸衣沒帶夠,想買也沒有買到合適的。這裏的號碼都太小了,都是B杯。”

    何遇隨口說道:“B杯不是正好?”

    艾慕何狡黠一笑:“你怎麽知道我是B杯?”

    何遇顧左右而言他:“要開會了,不要讓他們等太久。”

    “你怎麽知道我是B杯?”艾慕何窮追不舍,“打了馬賽克也能看出來大小?”

    何遇不回答,箭步如飛地逃出了醫療室。艾慕何在後麵追趕:“我一定要向莊能飛問個清楚,他有沒有在一個可以自動打馬賽克的眼鏡上抹芥末。何醫生,你猜莊能飛會怎麽說?”

    沒想到一出醫療室的門,就看到莊能飛站在門外。莊能飛聽到了艾慕何的話,不解地問:“什麽馬賽克眼鏡?什麽抹芥末?”

    何遇急了:“莊能飛,你閉嘴!”

    莊能飛一頭霧水:“我怎麽了我?你們發生什麽了?何帥,你跑那麽快幹什麽?不對,方向錯了,李院長讓你去會議室,你怎麽去房間的方向了?”

    何遇回身對莊能飛怒目而視:“莊能飛,從現在起,不管艾慕何問你什麽,你都不要回答。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莊能飛完全糊塗了,撓了撓頭,“好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完全不關我的事。”

    艾慕何不追了,停在莊能飛麵前,望著何遇匆忙離去的背影:“小孩一樣,還鬧情緒,真有意思。這家夥以前經常這樣嗎?”

    莊能飛搖了搖頭:“我認識何帥好多年了,他從來不慌張,也不會鬧情緒,嚴謹刻板得像一個走時非常準確的時鍾。不過你別說,他剛才的樣子真像小孩一樣。壞了,壞了……”

    “什麽壞了?”艾慕何被莊能飛誇張的聲調嚇了一跳。

    “何帥以前說過,一個冰山一樣的男人,不管他多高冷多難以接近,隻要他在一個女孩麵前露出孩子氣,就說明他真的愛上了這個女孩。”莊能飛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艾慕何幾眼,“能融化一座冰山,艾警官,你就是光芒萬丈的太陽。”

    艾慕何昂起臉,驕傲滿滿:“他還哭了呢。”

    “何帥的淚,就是冰山融化的雪水。完了完了,他是真的被打敗了,而且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莊能飛感慨萬千,他拍了拍艾慕何的肩膀,“艾警官,恭喜你,你贏了。不過我同時還要提醒你,你迷住了對許多女孩視而不見的何帥,收獲了一個需要關愛的孩子。”

    艾慕何右手食指在鼻子下麵一劃:“養孩子我最有耐心了,養好後,也會很有成就感。”

    隨後,艾慕何立刻投入到了警戒中,何遇更是一刻也沒有休息,和李不言、莊能飛一起全身心地開始製造阻礙劑。

    到了天亮的時候,第一支阻礙劑製造成功。何遇第一時間將它注射到一名村民的體內。一小時後,他驚喜地發現H病毒擴散的速度減緩了。這說明阻礙劑的作用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阻礙劑可以有效地阻礙H病毒的擴散,也就是說,感染了H病毒三到五天就會病發死亡的患者,潛伏期可以延長到一個月左右,從而為患者爭取到寶貴的治療時間。

    阻礙劑的成功帶來的巨大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隨即就被如何研製有有效治療藥物的責任感衝淡。更讓何遇擔心的是,何見、雲錦書和夏明遠三人還被扣留在巴布魯那裏,不知生死。

    一夜未睡的何遇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卻還是強打精神,召開了一個會議。與會人員有李不言、顧不厭、艾慕何、吳平生、莊能飛和徐行。

    李不言剛剛和國內通了電話,他掩飾不住一臉的無奈和擔憂:“情況我已經向領導匯報過了。領導說,增加維和小隊人數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從亞丁灣軍艦空投物資的設想他已向上級請示,等候回複中。領導還強調,雖然不能開第一槍,但一定要確保自身的安全,把救死扶傷的職責放到第一位。”

    他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徐行:“徐小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能說說嗎?”

    徐行心潮翻滾,她很清楚事情的背後有哥哥的影子,甚至可以說,是哥哥在背後策劃並且指揮了這一切,但她不能說。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她不能指責她的親哥哥。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並沒有向任何人包括我哥哥通風報信,也沒有聯係巴布魯,更不知道埋伏的狙擊手是誰。”徐行說的是實話,她的手機被叛軍拿走,到現在也沒有歸還。

    何遇直視徐行的雙眼:“狙擊手會不會是你哥派來的人?”

    “不會,肯定不會。”徐行堅定地搖頭,她相信徐圖不會喪心病狂到要殺死何遇,“我哥是生意人,隻想求財,殺死你和艾警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他才不會這麽傻。我了解我哥,他經常說中國人就算內訌也是中國人,吵不過就打,打一架就好了。中國人之間可以吵架,可以打架,但不能自相殘殺。”

    艾慕何不信:“我怎麽覺得你哥特意安排你來救援隊,就是為了和他裏應外合,好上演一出中途狙擊的大戲?要不怎麽會這麽巧,你剛來救援隊,救援隊第一次交接重要物資,半路上就出事了?”

    “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和我哥裏應外合!”徐行連連擺手,一臉無辜,“我當時和你同車,路上一直在開車,連手機都沒時間看,怎麽和我哥通風報信?”

    何遇想到了問題所在:“有兩個疑點,一是莊能飛發現的車上的定位儀肯定是徐圖的手筆。徐圖送車給救援隊,可見其原本就是有想法的。二是雲錦書一路上不停地看手機,應該是在和誰聊天……”

    “肯定是雲錦書!”莊能飛憤憤不平,一拍桌子,“在派對上,雲錦書就和徐圖眉來眼去,後來他們還上樓去了房間,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待了很久。退一萬步講,就算雲錦書和徐圖正在戀愛也沒什麽。但如果雲醫生把她和徐圖的戀愛建立在損害救援隊和國家的利益之上,這絕對是不原諒的行為!”

    “先不要急著下結論嘛。”李不言慢條斯理地說道,“也未必就是雲醫生和徐圖在打救援隊的主意,現在打中國救援隊主意的人多的去了。你們是沒看到其他救援隊的領隊每次路過我們救援隊駐地的時候,眼中不但有羨慕、有妒嫉,還有恨不得把我們的設備全部搶走的貪婪。還有些領隊總是有事沒事地找我說話,想知道我們研製藥物的進展,想借我們的儀器,還想借我們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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