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擔當

第七章 黎明槍響(1/5)

    初升的太陽照耀著一望無際的原野,遠的山,近的樹,青翠的草,讓早晨的草原充滿了生機和活力,以及原始和野性的美感。

    幾頭大象在悠閑地吃草,大象的不遠處,三頭獅子打著哈欠,注視著在河邊喝水的犀牛。獅子眯著眼睛,幾次躍躍欲試,但最終還是打消了攻擊犀牛的念頭。如鎧甲一般的厚皮和雄壯的犀牛角,讓獅子在權衡之下最終選擇不招惹它。

    畢竟昨晚它們才飽餐了一頓鹿肉。

    至於身邊的大象,獅子們更是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突然,獅子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多年捕獵養成的警惕讓它比別的動物敏銳得多,在幾百米開外的公路上,有一股令它們不舒服的氣息傳來。三頭獅子同時一躍而起,低吼一聲,轉身就跑,迅速消失在了濃密的草叢中。

    “獅子跑了。”吳平生收起狙擊槍,眯著眼睛迎著太陽,“何醫生和艾警官不會在附近,獅子最警覺了,如果他們在這裏,它們早跑了。”

    “那他們會在哪裏?”莊能飛憂心忡忡,他拿了一台七倍的軍用望遠鏡,不停地掃來掃去,卻一無所獲,“剛才路過的地方有一個草人,還有那麽多彈殼,好像發生過激烈的槍戰。可問題是,艾警官和何帥都沒有槍。不對,艾警官好像帶了一把手槍。”

    “有兩種可能。”吳平生跳下汽車,端起狙擊槍又四下瞄準一番,“一是叛軍胡亂掃射,地上的彈殼全是叛軍手中武器的子彈殼。二是艾警官搶了叛軍的槍,和叛軍對射。不過地上沒有血跡,應該沒有人受傷。”

    “你的意思是他們沒事?”何見從駕駛座下來,一臉焦急,“咱們停在這裏幹什麽,為什麽不走了?”

    “有事沒事現在還不好說,就算他們逃過了叛軍的魔掌,在非洲的荒野想要活過一個晚上,也不容易。”吳平生也非常擔心艾慕何的安全,但職業使然,他必須要時刻保持克製和理智,“停下來觀察一下地形,我們不知道艾警官和何醫生在哪裏,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會遭遇叛軍的伏擊,所以必須小心行事。早就說不讓你們參加搜救,你們非要來,搜救是維和小隊的事情,你們是醫生。”

    “我們是戰地醫生,就要到第一線上來。”莊能飛昂首挺胸。

    “我們是無國界醫生,哪裏有病患,哪裏就有我們。”何見看了看後麵的兩輛汽車,車上坐滿了維和小隊成員,人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他心裏踏實了不少,“還有,除了可以隨時提供醫療後勤保障之外,我還可以幫上別的忙。”

    何見從包中拿出一個東西,放到了車頂上,打開遙控器:“中國無人機。”

    搜救隊的成員大部分是維和小隊的隊員,維和小隊幾乎全體出動。李不言、顧不厭和雲錦書、夏明遠等人本來也想加入,卻被吳平生拒絕了,最後吳平生隻帶了莊能飛、何見和徐行三個編外人員。

    莊能飛和何見是護士,可以處理一些突發的槍傷之類的情況,徐行作為當地人,能認路。在吳平生的觀念中,搜救隊的每一個成員都必須有用,不能有一個廢人。對要求行動快速機動的搜救隊來說,沒用的廢人就是累贅。

    徐行從後車上下來,她穿了迷彩服,戴了帽子,更顯颯爽英姿,隻是一臉憂色:“吳警官,剛才我接到我哥的電話,確定叛軍並沒有抓走何醫生和艾警官,但他們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其實……其實被叛軍抓走反倒比兩個人在外麵過夜好,外麵太危險了。”

    “不要擔心,我相信艾警官的野外生存能力,她有一個外號叫不死鳥。”吳平生既是寬慰徐行,也是安慰自己,“在野外,基本上除了毒蛇,沒有別的動物可以傷到她。”

    “正好我哥不怕毒蛇,他們在一起可以互補。”何見啟動無人機,熟練地操控無人機飛向草原深處,通過手機屏幕可以看到無人機在空中拍攝到的景色,蒼茫、雄壯、遼闊,生機勃勃。

    “非洲大陸是人類最後一塊沒有大麵積開墾的地方,真是漂亮。”莊能飛湊到近前,嘖嘖稱奇,“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要是我在這裏待上一年半載,說不定就不想走了,當一個非洲莊園主也不錯……”

    忽然看到成群的犀牛和獅子,又見到獅子在獵殺長頸鹿,莊能飛嚇得一縮脖子:“有些事情過過嘴癮就行了,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地方荒涼得好像外星球,估計住不了十天就會被憋瘋。”

    “你能不能安生一會兒?”何見怒視莊能飛,“你幫不了忙也不能添亂不是?”

    莊能飛的自尊受到了打擊:“我怎麽就幫不了忙了?難道你以為我不擔心何帥和艾警官?草原這麽大,萬一他們想到處看看,怎麽找得到他們?咦,那是什麽?停,左邊,對,左邊的猴麵包樹上好像有人。”

    “猴麵包樹?”吳平生十分驚訝,“什麽樹叫這樣奇怪的名字?”

    “沒聽過是吧?”莊能飛頓時又得意起來,“猴麵包樹的果實像個巨大的葫蘆,果肉汁多味甜,是猴子、猩猩十分喜愛的美味佳肴,猴麵包的名稱便由此而來。猴麵包樹不但果實可以吃,樹葉也可以吃。它的樹葉疏鬆多孔,可以貯存幾千公斤甚至更多的水,簡直就是荒原中的貯水塔,所以猴麵包樹又叫作生命樹……”

    “你怎麽知道這些知識?你不是護士嗎?”吳平生聽愣了。

    “護士怎麽了?誰規定護士就隻會打針喂藥了?我是全能護士好不好?”莊能飛嘿嘿一笑,“除了這些知識,我還會修車,了解許多汽車的性能。你看叛軍幾輛汽車的胎印,右後胎都爆胎了,肯定不是巧合的同時爆胎,而是被人打爆的。會是誰呢?肯定是槍法如神、貌美如花的艾女神了。”

    吳平生再看莊能飛時的眼光都不一樣了,他拍了拍莊能飛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小莊哥,我吳平生平生最不愛服人,現在我就服你。”

    莊能飛搖了搖頭:“扶我沒用,能扶到艾警官才算你沒白費心思。不過看來你多半沒戲了,她和何帥同生共死一場,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愛情,算得上是綠色生死戀了。”

    吳平生沒明白莊能飛的暗指:“我本來就一直很服艾警官……”

    莊能飛翻了翻白眼:“當我沒說。”

    “猴麵包樹上的不是人,是猴子。”何見調整了無人機的高度,離近了一看,不由大失所望。

    “小莊哥的話提醒了我。對,我們就順著猴麵包樹找,希望會大一些。何醫生和艾警官不管是誰,隻要知道猴麵包樹是生命樹,他們一定會先靠猴麵包樹度過饑餓的難關。”徐行眼前一亮,朝莊能飛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莊能飛帥氣地一揚頭發:“何帥的知識比我還豐富,他比猴子還精,肯定知道猴麵包樹是生命樹。”

    何見卻一臉憂色:“有時我很佩服你盲目的樂觀,無知者無憂。”

    “不然呢?”莊能飛咧嘴一笑,順手摘了不知名野草的果實放到嘴裏,咬了一口又吐了出來,“擔心沒用,努力也沒用,但搜救還得繼續。如果苦著臉擔心得要死能找到何帥和艾警官,就算要我抱頭痛哭我也願意。所以說,能笑著完成的事情一定要笑著去完成,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生活會讓你哭個沒完。”

    徐行迎著初升的朝陽,手放到額頭上,朝遠處張望,遠處隱約可見一個村莊:“那是塞波帕村落,是姆威爾先生的家。我們去村落看看,讓村裏的土著幫幫我們,他們對附近一帶非常熟悉。”

    “就這麽辦。”吳平生讚成徐行的提議,他回身對苗晉東說道,“晉東,你帶兩個人一路走下去,最好能查到叛軍的據點在哪裏,找出準確位置,回來報告。”

    “是。”苗晉東是維和小隊中的偵查高手,跟蹤和反跟蹤能力超群,他點了兩個人,開走一輛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莊能飛堅定地點了點頭:“對,一定要查到叛軍的據點,做好隨時對叛軍定點清除的準備。”

    吳平生上下打量莊能飛一眼:“定點清除?電影看多了吧?維和小隊隻有保護醫療隊的自衛權,沒有執法權,更不能攻打叛軍。中國是愛好和平的國家,更不會對叛軍開戰。”

    莊能飛不以為然地翻了翻白眼:“我說是維和小隊和中國軍隊對叛軍定點清除嗎?你想多了吳警官,再說以維和小隊的實力,根本就打不過叛軍,反倒會被叛軍全部殲滅。”

    有幾名維和小隊的隊員頓時對莊能飛怒目而視。

    莊能飛才不怕他們,哈哈一笑:“自己人開個玩笑也生氣,至於嗎?別那麽小氣,男人就得大度一些,對吧?就像艾警官喜歡何帥一樣。吳警官,你也別怪艾警官不喜歡你,你身手非常不錯,但腦子確實慢了一點,現在是講究智商的時代。你的名字也不好,你想呀,哪個姑娘會喜歡一個一見誤平生的男人?”

    吳平生怒不可遏:“莊能飛,你再胡說八道,我和你沒完。”

    何見一把拉過莊能飛:“行了莊能飛,都什麽時候了還胡鬧?趕緊幹活了。”

    莊能飛哼了一聲:“我還真不是胡鬧,何見,我是心裏憋屈。剛來索蘇剛就被叛軍攔路搶劫一次,現在叛軍又綁架了何帥,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們中國人好欺負?你說維和小隊好歹也有十幾個人、幾十杆槍,為什麽就不能和叛軍真刀真槍地幹一場?也讓叛軍知道我們中國人的厲害。要是何帥和艾警官真出了什麽事情,我……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也不會打仗,就算拿一根木棍也要跟叛軍拚了!嗚嗚……”

    誰也沒想到平常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莊能飛,說著說著忽然蹲到地上痛哭失聲起來。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肆無忌憚!

    這一哭,讓所有人都心頭沉重的如同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看上去天天樂嗬嗬的莊能飛,並不是心裏沒有掛念,他用他的玩笑來掩飾內心的緊張和不安,用輕鬆和幽默為大家緩解壓抑的心情。

    何見本來是強忍著心中的擔憂,不讓自己的脆弱流露出來,莊能飛一哭,他再也克製不住,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能飛,你、你、你別哭了,你哭得讓我心裏難受……”

    徐行也不再矜持,熱淚長流,她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何見和莊能飛:“你們都是好樣的,真是難為你們了。在國內那麽安定的環境中長大,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爭,也不知道戰爭的殘酷和無情,一來到索蘇剛就讓你們承受想象不到的磨難,你們的堅強和勇敢真讓人佩服!我還以為你們當中會有人受不了申請回國,卻沒有一個人退縮。從你們身上我見到了中國人從未被磨滅的堅韌和不屈!”

    吳平生心中也有所觸動,他用力一拍莊能飛的肩膀:“我們都在成長,成長需要時間。莊能飛,別哭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莊能飛一下站了起來,一抹眼淚,瞬間又笑了:“見笑了,丟人了。我是想起有一段時間沒被我媽罵忽然有點失落,再加上還不知道姓什麽多大年齡的未來女友估計等我都等急了,才有點傷感。沒什麽,這點兒小挫折算得了什麽?別忘了我們是永遠嚇不跑、打不垮的中國人。”

    何見抱住了莊能飛的肩膀:“就衝你這句話,我敬你是好兄弟。雲醫生我讓給你,不和你爭了。”

    “真的?”莊能飛眉飛色舞,跳了起來,“太好了,夠兄弟。何見,你好人做到底,幫我出出主意,想想怎麽才能盡快拿下雲醫生。”

    “不對,你才不會這麽好心。你肯定是另有所愛了,會不會是?”莊能飛促狹的目光看向了徐行。

    徐行不躲不閃,大方地一笑:“喜歡我?沒問題,我正好單身。不管是誰,都可以追我。”

    吳平生忽然警覺地一揮手:“有人。”

    所有維和小隊的隊員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態!

    有兩個人正慢慢走近,看樣子不像是叛軍,手中也沒有武器。吳平生放鬆了警惕,莊能飛眼尖,認出了這兩個人是誰,揮舞著手臂大喊:“科菲、阿卡!”

    二人也聽到了莊能飛的喊聲,揮動手臂回應,快速跑了過來。

    見到何見、莊能飛等人,科菲和阿卡非常激動,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莊能飛英語水平有限,隻能聽個大概,他瞪大眼睛等何見的翻譯。

    何見的臉色由驚轉喜,連連點頭,再三向二人表示感謝。在莊能飛等人快要等不及時,他才向幾人轉述了科菲和阿卡的話。

    何遇和艾慕何昨晚是在塞波帕村落過的夜,後來有叛軍搜查,村民掩護了二人。天還沒亮,二人就離開了村落,說是回駐地去了。科菲和阿卡聽說村裏有人向叛軍通風報信,叛軍派人出來要追擊何遇和艾慕何,所以他們要去通知何遇和艾慕何,讓他們小心叛軍,不想一出村就遇到了搜救隊。

    莊能飛緊緊地抓著阿卡的手,十分激動:“謝謝你們幫了何帥和艾警官。阿卡你真帥,祝你以後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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