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擔當

第六章 生死逃亡(2/5)

    路愉程淚流滿麵,連連點頭:“我會的,何帥放心。”

    何遇愕然:“嚇成這樣了?”

    路愉程用力一抹眼淚:“不是,是被你們的愛情感動得。要是我有這樣的愛情,就是立刻死了也願意。”

    “別說傻話。”何遇關上車門,一回頭,後車也停了下來。幾個持槍的保鏢下車,一臉緊張。

    何遇搖頭揮手:“別舉著了,挺累的。在AK—47麵前,你們的手槍和玩具槍沒什麽區別。”

    保鏢們麵麵相覷。

    何遇來到前車,徐行已經下車。幾十米開外有三輛車一字排開,十幾名叛軍站在車前,衝鋒槍、重機槍、火箭彈,應有盡有。跟過來的幾個保鏢本來還裝腔作勢地舉著手槍,見此情景,都默默地收起了手槍。

    站在最前麵的人,正是埃弗亞。埃弗亞的身後有一個瘦瘦的黑人,正是何遇和艾慕何在派對上發現的埃弗亞的手下巴布魯。

    徐行眼中有些慌亂,卻強作鎮靜,她見何遇一人過來:“艾警官呢?不是吧,臨陣脫逃了?她怎麽是這樣的人?”

    艾慕何跳車之後不知道去了何處,茫茫夜色是最好的掩護,何遇知道艾慕何不會扔下隊伍不管,她不露麵肯定有她的原因,卻不多說:“她有事情要辦,不用管她。徐行,為什麽我們一出來埃弗亞就知道了?是誰向埃弗亞通風報信?”

    “老朋友,我們又見麵了。”埃弗亞扛著槍,大步來到何遇麵前,用力要去擁抱何遇,“有沒有想我?不管你有沒有想我,反正我是想你了。”

    徐行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回頭一定讓哥哥好好查查,肯定有眼線。”她見何遇眼神不對,一愣,“何醫生,你不會懷疑我吧?”

    何遇不理徐行,和埃弗亞握了握手:“埃弗亞先生,你可真是太好客了,這麽隆重的歡迎儀式讓我受寵若驚……說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何先生果然是爽快人,我喜歡。”埃弗亞親熱地抱住了何遇的肩膀,斜著眼睛看了徐行一眼,“我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對,就是她,我要她。你把她給我,我就放你們走,保證不動你們一根手指。”

    徐行攏了攏頭發,挺直了身子:“何醫生,不用管我,你們先走,救人要緊。我跟他走!”

    王那廝挺身而出:“埃弗亞,徐總和你是朋友,雙方又合作了許多生意,你這麽做對得起他對你的信任嗎?”

    埃弗亞站住,忽然回身一槍托砸在了王那廝的肚子上,王那廝吃痛,彎腰拔槍,一陣密集的拉動槍栓的聲音傳來,十幾隻AK—47對準了王那廝。

    何遇擋在王那廝的麵前,順手拿過他的槍,扔到了一邊:“埃弗亞先生,有話好商量,不要動手。中國有句古話,君子動口不動手。”

    埃弗亞哈哈一笑:“中國還有一句古話叫和氣生財。何醫生,我喜歡你,你比徐圖更有男人氣概。徐小姐,你最好識趣點主動跟我走,別連累無辜。”

    徐行整理了一下禮服,她的臉色有幾分慘白,卻還是一臉決然地朝叛軍走去。她優雅的禮服和曼妙的身姿在荒野中,在汽車的燈光下,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叛軍不懷好意的注視中,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悲壯美。

    “等一下。”何遇知道他毫無勝算,卻還是想試上一試,也想為艾慕何爭取時間,“埃弗亞先生,你確定要這麽做?”

    “確定。”埃弗亞的笑容瞬間變冷,“何醫生想要阻止我?”

    “既然埃弗亞先生也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你肯定能想到真的抓走了徐行,你和徐圖的關係就徹底破裂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合作的可能了。”何遇現在相信不是徐行或是徐圖其中一人通風報信了,肯定是徐圖身邊有了內鬼,徐圖再有心機也不會拿自己的妹妹當賭注,“從現在索蘇剛的局勢來看,貨物全部運不進來,你覺得沒有了徐圖供應的貨物,你們還能堅持多久?”

    “何醫生,我抓走徐行就是為了向徐圖要貨物。要是再不給,他很快就會當舅舅了。我不信他以後會不管他的妹妹和外甥。”埃弗亞一把抓住徐行,伸出舌頭在徐行臉上舔了一口,“等我和徐圖成了一家人,要什麽他就得給什麽。”

    徐行嚇得驚叫一聲,厭惡地看了埃弗亞一眼:“你放心,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埃弗亞,總有一天,你會被消滅。”

    埃弗亞揚手打向徐行,手在半空,卻被何遇截住了。埃弗亞勃然大怒,一槍托砸在了何遇的肩膀上,惡狠狠地說道:“何,如果不是你幫了我夫人,剛才我會一槍斃了你。在這裏,誰也不能違背我的意願!”

    何遇的肩膀劇痛難忍,他揉了揉,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徐行不僅是徐圖的妹妹,也是救援隊的成員。你抓了她,就等於是和中國救援隊為敵!”

    埃弗亞愣了愣:“這麽說,你是真要和我作對了?你們中國人不是一向喜歡和稀泥,誰也不幫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些中國人,現在的中國人雖然還是一樣推崇以和為貴,但中國人還有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埃弗亞斜著眼睛,輕蔑地一笑,槍口頂在何遇的胸口:“我犯你了,你犯我試試?”

    “何醫生,我跟他走,你們不用為我做不必要的犧牲。”徐行見形勢危急,擋在了何遇的麵前,“救姆威爾先生要緊。再耽誤下去,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姆威爾先生病了?”埃弗亞一臉震驚,“他得了什麽病?”

    “埃弗亞,我得的是絕症!”

    姆威爾憤怒的聲音在何遇身後響起,何遇回身一看,路愉程和陳小也攙扶著姆威爾走了過來。

    “不是告訴你不能讓姆威爾先生下車嗎?”何遇之前不讓路愉程和姆威爾下車的原因是想保護他們,現在他靈機一動,脫口而出,“他感染的是H病毒的變種,會通過空氣傳播,打個噴嚏、咳嗽幾聲就有可能傳染給周圍幾十米內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噴嚏會有600萬個細菌被噴出,瞬間會遍布方圓幾十米……”

    姆威爾擺了擺手:“何醫生不要怪她,是我要下車的。”他怒氣衝衝地來到埃弗亞麵前,“埃弗亞,你小時候不聽話,我還打過你的屁股。現在你厲害了,死也不讓我死得安生,是不是?”

    埃弗亞訕訕一笑:“姆威爾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車上,你得了什麽病?”話一出口他就想起剛才何遇所說的話,頓時臉色大變,後退幾步,猜疑地看向何遇,“姆威爾叔叔,何醫生說你感染了H病毒,是不是真的?”

    何遇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他為了震懾埃弗亞隻是隨口那麽一說,事先並沒有和姆威爾商量。萬一姆威爾實話實說,不配合他的說法,他們就沒有退路了。

    何遇感覺左手一緊,徐行暗中抓住了他的左手。感覺到徐行的手心濕漉漉的一片,何遇知道她表麵鎮定,其實內心嚇得不輕,而姆威爾的回答事關她的生命,她肯定比他更害怕。何遇用力握了握徐行的手,用肢體語言安慰她,到底能不能逃出生天,他也心裏沒底。

    姆威爾先是咳嗽幾聲,他咳嗽得很厲害,彎下腰,好像要咳出內髒一樣。叛軍害怕了,就連埃弗亞也是連連後退,何遇乘機說道:“一個噴嚏會有600萬個細菌被噴出……”

    一邊說,他一邊悄悄拉了拉徐行,徐行先是一愣,隨即會意,向前一步扶住了姆威爾,拍打他的後背:“姆威爾先生,要不要喝點水?”

    埃弗亞信了大半,退到了姆威爾十幾米開外。

    姆威爾擺了擺手,直起了身子:“埃弗亞,我的病情在惡化,你要是不放行,我就會死,你們也會被感染。你既然不讓我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姆威爾雖沒有正麵承認感染H病毒,話裏卻帶有強烈的暗示和威脅的意味。埃弗亞和姆威爾認識多年,知道姆威爾的為人,不由他不信。

    何遇注意到埃弗亞的臉色變化不定,知道他內心動搖了,忙趁熱打鐵:“埃弗亞先生,現在你們立刻離開,被感染的概率會大大降低。我們所有人,包括徐行在內,都和姆威爾先生有過近距離的接觸,感染的可能性在80%以上。你要帶走徐行,可以,隻要你能承受你的隊伍可能全部感染H病毒的後果。”

    “真晦氣。”埃弗亞憤怒地詛咒一句,一揮手,“都上車。撤!”

    何遇的後背濕了一片,見叛軍紛紛上車,發動汽車原地掉頭準備撤退,他才如釋重負。何遇想要安慰徐行幾句,卻感覺左邊身子一沉,徐行已經支撐不住,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快上車。”何遇將徐行交給顧不厭,又衝姆威爾點了點頭,“謝謝姆威爾先生。”

    姆威爾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用謝我,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很抱歉,我不能說假話。”

    確實,自始至終,姆威爾並沒有正麵承認他感染了H病毒,何遇知道有些民族有不說假話的信仰,他不能怪姆威爾先生什麽。

    眾人都上車之後,叛軍的汽車已經掉頭完畢,何遇上了車,等叛軍的汽車一開動,他就帶領車隊趕回救援隊。不料等了一會兒,叛軍的汽車還在原地不動,不由地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突然,一輛叛軍的汽車車門打開,埃弗亞又從車上下來,扛著槍朝何遇走來。有那麽一瞬間,何遇的腳放在油門上,真想一腳油門踩下將埃弗亞當場撞飛。好在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住了。徐行也覺察到了何遇的想法,左手放在何遇的右臂上,目光堅定地搖了搖頭,暗示他千萬不要衝動。

    何遇當然沒有踩下油門,他很清楚踩下油門的後果是什麽——埃弗亞被撞死,他和他的夥伴們被叛軍亂槍打死。埃弗亞被撞傷,他和他的夥伴們被埃弗亞和叛軍亂槍打死。

    還是不能逞一時之氣,何遇不等埃弗亞來到車前,主動下車迎了上去:“埃弗亞先生是有什麽禮物要送我嗎?”

    埃弗亞對何遇的玩笑照單全收,哈哈一笑:“何醫生聰明,一猜就中。我確實有禮物要送你,走,跟我到我的基地去取。”話一說完,他向前一步,右手抱住了何遇的脖子,手中的槍在何遇的眼前晃了晃,“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不管有沒有被傳染H病毒,我都需要一名醫生,所以就隻能麻煩何醫生到我家裏作客了。”

    何遇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索性也不反抗,回身對車裏的人說道:“你們先回駐地,埃弗亞先生要請我去作客。我去嚐嚐埃弗亞先生的好酒好菜。”

    徐行想要下車,卻被路愉程死死拉住。路愉程搖了搖頭:“何醫生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徐小姐,你不用勸他,沒用。唉,他和艾警官一樣固執,在關鍵的時候,他們都是勇往直前的人。”

    李不言和顧不厭坐在車裏,目不轉睛地盯著何遇和埃弗亞,直到二人上了車,車子發動後,消失在了夜色中。李不言收回目光,歎息一聲:“以前我也覺得何醫生為人過於理智,待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現在才知道他是外冷內熱,是一個真正有擔當的醫生。剛才他上車的瞬間,我忽然覺得他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英雄。”

    顧不厭雖然依然一臉平靜,眼神中卻流露出難得的欣賞之意:“都說外殼堅硬的人必然有一顆柔軟的心,何醫生是外表冰冷,內心卻有一座火山。一開始我很不喜歡他的冷酷和自以為是,現在卻越來越欣賞他了。”

    “艾警官呢?”李不言才注意到艾慕何不知所蹤了,“艾警官也是外表冰冷,內心是不是也有一座火山?”

    “艾警官不是外表冰冷,是冷漠,是拒絕。”顧不厭的聲音少了幾分刻薄,多了幾分深刻,“如果說何醫生的冰冷是因為理性,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柔軟和真實。那麽艾警官的冷漠就是保護色,是在保護自己不再受到傷害,不想讓別人走進她的內心。何醫生的冰冷不是偽裝,是隱藏,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堅強和擔當。艾警官的冷漠是偽裝,她不希望有人觸碰她的傷口,所以她要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

    “你的意思是艾警官受過傷害?”

    “應該是,多半是感情上的傷害。”顧不厭一副洞察世事的樣子,“我太了解女人了,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色:或是爽直,讓人覺得她像一個女漢子,用和男人打成一片的直來直去來假裝自己很灑脫;或是柔弱,時時以需要有人保護的小女人自居,借以激發男人內心的保護欲;或是冷漠,讓男人都對她敬而遠之,以避免男人打她的主意……”

    李不言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那麽顧醫生,你的刻薄和世事洞明的學究形象,又是在掩蓋自己什麽樣的心思?”

    顧不厭一下愣住了,半晌沒有說話,臉卻慢慢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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