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自由了（上）(1/2)

    範爸將辦公室的門緊閉上，將陳豆豆，朱鬱臨一頓臭罵，連著班主任也沒放過，怒火中的範爸將桌子硬生生地拍出一道凹處，他的手掌拍得通紅，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管理的年級出現這種惡劣事件，給了陳豆豆，朱鬱臨嚴重處分，並在全校範圍內通告。

    這幾天，賀蘭隻要一邁入校門，周圍的學生便斜著眼看她，像是在看過街的老鼠，那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她不敢抬頭，怕被人認出來，兩隻手緊張地拉著雙肩包背帶，她聽到有人操著輕浮的口音：那，那不是傳說中的醜八怪嗎？原來真是個醜八怪啊！一陣刺耳的笑聲傳入賀蘭嫣子的耳朵裏，她的頭降得更低了，恨不得埋進衣服裏。賀蘭隻想快速地回到教室坐到自己的凳子上，一上午都不出來，可當她回到教室發現，班裏同學看向她的眼神更怪異，更肆無忌憚，明目張膽地用惡狠狠地目光盯著她，猶如在看一個罪不可赦的大惡魔，賀蘭嫣子最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朱鬱臨和陳豆豆咽不下這口氣，他們覺得隻要不讓老師知道，再怎麽欺負賀蘭都行，於是，他們想盡辦法給賀蘭製造些小麻煩，比如，偷走她的凳子，在上麵塗上粉筆灰，讓她站著聽課。

    賀蘭走到位置上發現自己桌子下空空如也，她知道自己的凳子被藏起來了，這種惡作劇在杭州中學她見多了。賀蘭苦笑一番，無奈地搖搖頭，心裏想著自己根本不會有證據證明是別人藏起凳子，她沒有注意到牆角擦滿粉筆灰的凳子，卻看到一些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等著看她的笑話；因為一旦她走過去找他們要凳子，他們一定會大聲討伐她，說她無理取鬧，說她神經病，這種事情在她身上發生的太多了，這是一個死循環，循環到最後一定是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她身上，賀蘭不是不想要回凳子，而是一旦她開了這個頭，未來的一切都將重演在她身上，賀蘭感到一陣害怕，站在原地無處可去，有人笑出了聲。

    賀蘭想起來王月白，那句話在她的腦海裏不斷回旋：要不然，你也跳樓吧；可同時一道溫柔的男聲出現，那是爸爸的聲音：天大的事一家人扛著；接著有一道同樣溫柔的男性聲音出現：賀蘭，別怕，老師在你身邊。賀蘭覺得自己不能再怕了，她要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她要打破這個該死的循環。賀蘭決定去要回自己的凳子，她挺起胸脯，大步邁向朱鬱臨坐著的地方，朱鬱臨的嫌疑最大。

    到了朱鬱臨的位置，賀蘭又猶豫了一會，她抿了抿嘴巴，有些泄氣，低聲問：“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凳子？”朱鬱臨有些吃驚這個醜八怪有膽量過來找他，他似笑非笑地帶著一股怪腔：“是啊，哈哈。”他點點頭，聳聳肩，一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無賴樣子。

    賀蘭接著激動地說：“那你把它還給我。”朱鬱臨冷哼一聲，指指牆角：“喏，在那，你自己拿。”賀蘭順著他指去的方向，果真看到自己的凳子，隻不過上麵沾滿了粉筆灰。

    賀蘭忍住眼淚，她次次都能忍住，唯獨王月白那次她沒有忍住，這點事她還是可以忍住的。賀蘭低下頭走過去，周圍的人小聲笑起來，看來他們都是在看熱鬧，早就知道賀蘭的凳子放在牆角；賀蘭走到凳子旁，她從口袋裏找出些衛生紙，那是她擦鼻子的紙。粉筆灰仿佛越擦越多，它們飛舞到半空中，塵土飛揚，周圍的學生像躲瘟神一樣逃離，他們捂著嘴巴不住地打噴嚏，打噴嚏還停不住嘴，罵罵咧咧地朝賀蘭吐著髒話，指責賀蘭為什麽要在這裏擦凳子，賀蘭多想轉過身大聲問他們：我不擦掉這些粉筆灰坐在哪裏？朱鬱臨他們在我的凳子上撒粉筆灰的時候，你們在哪？你們怎麽不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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