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期末(1/2)

    一個小時後，三人吃飽喝足，程嘉衍起身去結賬。

    跟在兩人身後從全是暖氣的室內出來，被寒風迎麵一吹，施予忍不住低頭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把大衣裹得更緊了一些。

    彥西見狀都沒有猶豫半分，直接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一股腦兒蓋在了她身上。

    “不用，你別凍感冒。“施予連忙推脫著。

    手忙腳亂地把衣服從自己身上扯下來，手就舉在半空中。那件羽絨服如同一塊燙手山芋一般，她滿腦子就是想著趕緊還給彥西。

    程嘉衍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穿著吧，他壯得跟頭牛一樣，就這麽點路凍不死的。”

    彥西不由地在心底暗暗給他表哥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他哥。

    她咬了下唇角，沒再說什麽，輕聲跟彥西道了個謝，故作鎮定地把衣服重新披在了身上。

    原本輕快的步伐此刻也變得沉重了幾分，本來還在慶幸可以同他多走一段路，這會又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

    談不上失望。

    她明白自己在期盼什麽，卻又下意識地去不斷否定這點期盼。

    說到底，還是她一個人的內心獨角戲，難以啟齒。

    隻能想方設法地藏匿住自己那點小心思，終究也不會讓他知曉半分的。

    冬日午後的太陽明晃晃的，帶著蓬勃的朝氣，空氣中卻無半分暖意。

    回程的路好像比來時顯得漫長許多，三人沉默著走了一截。

    施予踩在他剛留下的腳印上，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本能地不敢大聲呼吸，抬眸視線越過前麵那人的頭頂，十八幢的單元樓終於出現在眼前。

    施予把身上的衣服扒下來遞給彥西，“謝謝，你快穿上吧。”

    偏頭看了一眼程嘉衍，那人也正盯著她，她忙低聲開口，“謝謝程老師，我先回去了。”

    “嗯。”

    語氣淡淡的，叫人聽不出什麽情緒。

    外麵實在是太冷，施予沒多逗留跟他們寒暄就轉身鑽進了樓裏。

    恍惚中回到了家，總還覺得很不真實。

    她的心神有點亂，拿出手機點開程嘉衍的朋友圈，那裏還是一如既往的空白。

    輕輕甩了甩腦袋，想把自己從那個狀態裏拉出來。

    這種心情她隻能獨自體會，無人可以分享。

    .

    “哥，我想追施予。”彥西率先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程嘉衍和他並肩走著，過了好幾秒才扭頭看向他，悠悠地接了他的話，“高三了，你別影響人家。”

    彥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像是遭受到了什麽打擊，一路上都垂著頭，難得的安靜不少。低落的情緒毫無掩飾地掛在臉上，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沮喪。

    到了家後一頭鑽進了房間，把門關上後很久都沒出來。

    程嘉衍懶得揣摩十八歲男孩子那點情竇初開時的小心思，自己沒有義務開導他。隻是站在老師的角度，適當性地提醒了一句。

    倒是看不出來他那個學生對他傻乎乎的表弟有什麽心思，言語行為也似乎在避著嫌。

    回到書房，抬手抽出一根煙含在嘴裏，點燃後緩緩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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