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心意(2/2)

    程芷雪想到小時候姐姐總是給她攢零花錢，偷偷帶她去買好吃的，又看著眼前臉上還殘留著疲憊的姐姐，那脖子的淤痕還在，而姐姐心上的傷，她看不見，也無法觸摸。

    程芷雪眼裏閃著淚花，揚起的嘴角有一絲苦澀。一旁的劉若雲此時已是淚流滿麵，她未曾想過有一天，女兒能陪她過年，還能給她紅包。

    程芷柔受了多少苦，她這個當娘的怎能不清楚。看著桌上的紅包，劉若雲拿紅包的手微微顫抖，她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這些錢，不能讓程誌勇知道。”

    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劉若雲忙將紅包裝進口袋了，輕輕喚了一聲“柔兒，雪兒”，給了姐妹倆一個當心的眼神。

    咯吱咯吱的響聲傳來，門被緩緩推動。

    推門的人像是沒了力氣，程芷柔將紅包塞進了程芷雪的口袋裏，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她知道，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程芷柔的腿止不住地顫抖著。

    “姐。”程芷雪來到程芷柔的身旁，緊緊拉住她的左手。

    程芷柔眼底的慌亂被手心裏的溫度撫平，腳底也有了一股力量。

    程誌勇推開門，看著坐在餐桌前的母女三人，劉若雲停住收碗的手，望向程誌勇。

    “你吃飯了沒？我們剛吃完。”劉若雲擦擦手，走上前去。

    程誌勇陰沉著臉，沒有看劉若雲，直接走進了主臥。眼底的怒氣讓程芷雪和程芷柔打了個哆嗦。

    劉若雲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又開始收拾碗筷。

    程芷雪苦笑著，死死地拽著程芷柔的手，程芷柔的眼神從程誌勇的身上挪開，她在心裏糾結要不要離開。

    “姐，你們什麽時候上班？”

    程芷柔看向程芷雪，她眼中的希冀是程芷柔所逝去的，出嫁之後，她所有的幻想都化為泡沫，最後抓住的那一根稻草，還沒出生就夭折了。

    家裏有一個視她為商品的父親，有一個軟弱的母親，好在還有母親和妹妹的愛，成為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柔兒，你怎麽了？”

    劉若雲察覺到程芷柔眼底的憂傷，害怕她再次想不開，走到她的身旁，“沒事的，有我在，你爸不敢把你怎麽樣。”

    劉若雲摸著程芷柔的頭，滿是慈愛，她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可是她卻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是這副模樣，她用謊言去安慰孩子那顆惶恐的心。

    程芷柔搖搖頭，輕聲說著“沒事”。

    聽到樓上傳來的響聲，程芷雪忙拉著姐姐進了自己的臥室。

    現在這個時候房間裏應該家裏最安全的地方。

    程芷柔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這麽多年了，她的父親竟然一點也沒有變。

    程芷雪的手瘦瘦小小的，在她的掌心傳遞著溫度。她知道自己病了，每個月的藥費都要不少，劉若雲偷偷給了她一萬塊錢，告訴她是王家給的。

    除夕那天，在廚房裏，劉若雲塞給她一個平安符和玉佩，讓她時刻帶著身上。

    在程芷柔的印象中，母親並沒有宗教信仰，當她看到母親眼中的虔誠，還有掛在她脖頸上的那個觀世音玉佩，她的眼底滿是感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