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認也得認

“你、你瘋了！“程芷雪瞪大眼厲聲嗬斥，另一隻手使勁去剝那抓自己手臂的手。 “程芷雪，你騙得我好苦……” 秦子軒非但不鬆手，空著的右手又抓住了程芷雪左臂。 不容置疑說：“乖乖跟我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程芷雪怒氣上湧，滿臉通紅，正要開口，秦子軒突然擁住她，溫熱的男子氣息嚇了她一跳。 “假裝不認識我的招無效，我已經打聽過你的真實情況了。”秦子軒的唇湊到她耳邊說。 程芷雪怔住，咬牙切齒推他，“你狠，秦子軒，小時候被你耍沒辦法，難不成在這堂堂京大，你也能一手遮天？！” “說這麽難聽幹嘛？我又不是黑社會！” 秦子軒直起身，收了笑意，瞪著她語氣忿忿說：“你是我發小，我們明明是多年未見的好朋友，你假裝不認識我不說，還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你好意思嗎？” 聽那意思，他還受委屈了？！ 程芷雪的心頭火噌噌上躥。 不少人趕過來圍觀，又有女生大聲喊秦子軒的名字，程芷雪不想自己成眾矢之的，偏秦子軒又沒鬆手的意思。 她隻得恨恨壓低聲音說：“不許超過六點半，必須是附近的公共場合，而且你說話聲音要小。” “好，我答應你。”秦子軒態度倒是爽快。 程芷雪不再掙紮，秦子軒放開她的手，帶著她抄近道來到甜新咖啡館三樓。 “這是我的一個據點，你隨時可以到這兒來休息或看書。”秦子軒說。 程芷雪隻當沒聽到。 兩人麵對麵坐在茶幾兩頭的沙發上，一時沉默。 程芷雪坐得端正，身體緊繃，睫毛下垂，臉色很不好看。 “嗬，我就那麽讓你緊張嗎。”秦子軒靜靜打量她一會兒，主動打破僵局。 “我們之間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麽誤會？還是我出國後你家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看到我就像看到生死仇敵？” 程芷雪抬眸，語氣冰冷：“在你眼中，我是你朋友、發小，或者是被你控製過的玩具，在我眼中，你是給了我童年大片陰影的壞小子。因為你，我被爸爸打過很多次，因為你，我被同學孤立，因為你，我最喜歡的老師失去了工作……” 說著說著，眼淚不知不覺湧出眼眶，順著她瑩白細膩的臉頰滴下來。 秦子軒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些話。 他眼神不住變幻，先是好笑，再是不敢置信，後又疼惜不已。 “喂，你先擦擦淚，哭起來真醜。“ 他前傾上身，胡亂從茶幾上的紙盒抽出一把紙巾塞到程芷雪的右手心。 程芷雪努力收了哽咽聲，擦了臉，秦子軒才開口：“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誤會不淺。” “誤會？你認為是誤會？“程芷雪猛地抬眸，眼睛又紅了。 “不然呢？你要是不相信，一條條列出來，我們當麵對質。”秦子軒深呼吸一口氣，語氣稍稍放軟：“等對完了，相信你的心結也散了。” “對質就對質！”程芷雪一巴掌拍在冷硬的茶幾上。 “不急，先吃晚飯。“秦子軒好笑地看著她拍痛微微縮的右手，說：“我讓樓下送餐過來，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