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調查

“我不該當眾鄙視一位好學的同學。”秦子軒說：“我站起來發表意見時，注意到很多女生看我臉發癡，隻有你不看我，但很認真聽，還有做筆記。” -------------------------- “我記憶力差，所以需要做筆記，這有什麽奇怪的。” 程芷雪語氣淡淡，移開目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你自始至終就沒看我一眼，包括現在也不正視我，是因為生我的氣嗎？”秦子軒不依不饒，“我已經道歉了。” “搞笑，全世界的女子都必須關注你嗎！“程芷雪忍不住冷笑。 再好耐心的人也要被這家夥激起怒氣，這鬼脾氣她已經在多年前領教夠了。 秦子軒微微蹙眉，“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對你有耐心，隻是你長得有些像我一個好友罷了。” 沉默幾秒，程芷雪扭頭往回走，卻冷不丁被他拉住一條胳膊。 “巧得很，你叫程芷雪，我好友也叫程芷雪。”他說。 ”同學，你以為自己是狗血劇裏的男豬腳嗎！恕我不能陪你白日發癡！”程芷雪一巴掌拍開胳膊上那隻手，氣衝衝跑向樓梯間。 童年陰影太大，她心底的憤怒已經掩飾不住了。 秦子軒莫名沒有生氣。 他離開學校，與私家偵探吳興在甜新咖啡館三樓約見。 甜新咖啡館是他在京都的一個小項目，三樓是辦公區，與一樓二樓營業區隔開。 吳興給他一個U盤，說：“你讓我調查的發小程芷雪，目前是京大中文係新生。” 秦子軒腦海裏浮現出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她家以前在T城的老別墅區附近開酒樓，四年前酒樓賣了，全家搬去C城。程芷雪轉學在C城一所民工子弟學校讀初三，但卻考到C城最好的高中——C城一中，高考是省文科狀元。” 秦子軒把U盤插入電腦，讓吳興幫他快速找出程芷雪高中時的照片。 “這張最清晰。”吳興指著屏幕上的女孩說。 女孩穿著一條帶蕾絲邊的過膝白裙，手裏捧著一個橢圓形獎杯，臉上的笑容開心又帶著幾許羞澀，及腰的黑發垂在背後，額上留著整齊厚實的劉海。 正是秦子軒記憶中的程芷雪。 “有程芷雪在京大的照片嗎？” “有，她來京大後加入‘凡君文學社’，入社的登記表上有照片。” 登記表照片上的她也是長發。 秦子軒把登記表照片放大，又拿起手機遮擋住照片上半截，隻露出她眉毛以下部分臉。 “沒想到，女孩子的眉毛和發型可以讓氣質也變了。”秦子軒不禁感歎。 “確實，長發彎眉的程芷雪清純婉約，短發長眉的程芷雪冷清利落，不仔細對比，還真以為是兩個長得有點相像的人。”吳興肯定說。 吳興走後，秦子軒下樓喝咖啡。 他有專位，一麵靠窗，一麵有大棵綠植遮擋視線，他既可在此觀察店麵營業情況，又不容易被顧客影響。 “世界真小啊，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隔壁街上的老鄉。”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 是他曾經熟悉的T城話。 “芷雪，你知不知道，我讀初中時就是你的粉絲……”另外一個女孩說，用的也是T城話。 秦子軒從綠植枝葉間的縫隙看去，說話的兩個女孩正並肩往下樓處走，其中那個短發女生正是下午被自己在教室外攔住問話的中文係女生程芷雪。 “演技不錯嘛……”秦子軒笑了，狹長的眸子熠熠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