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該死的是我(2/3)

    “快點醒過來啊千芊，你可以打我，罵我，怪我，一輩子都不要理我，但是不要嚇我好不好？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嚴森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悲痛。千芊愣住了。

    他叫她快點醒過來？

    那麽她現在是……

    在夢裏？

    想到這點後，千芊的心髒重重地跳了一跳，然後眼角猛然睜大，突然間眼前就一片黑暗。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焦急的臉龐。

    但是那焦急中，明明是有著那樣的驚喜。他咧開牙齒，露出好看的整齊潔白的牙齒，對著千芊溫柔地說道：“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經昏迷了一天了？現在覺得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剛剛在你睡著的時候強行給你灌下了歐陽爺爺帶來的中藥，治你身體內的寒氣的。”

    千芊看著他，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嚴森因為太過興奮一直在說著，“連璨來看過你，然後又跟歐陽爺爺回去熬藥去了，你一直都不肯喝，浪費了好多，他們一會兒就能來的，李秘書去買飯去了，等會兒也會來。你還覺得冷嗎？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

    嚴森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用手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已經不那麽病了，雖然比常人的還是冷一些，但是至少還是有了溫度。

    千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中沒有表情。嚴森看著她說著說著就安靜了下來。

    他彎起的嘴角慢慢地放了下來，原本興奮的語氣也變了。他有些自嘲地低頭笑了一笑，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那麽的無奈與憂傷。

    他說：“千芊，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我想了很多的事情。二十多年的生活了，我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你一天當中尋死兩次。這樣的結果，我似乎一早就想到了，但是卻一直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千芊呆呆地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麽，張開嘴，卻發現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因為我才變成了今天這個糟糕的樣子的。如果當初我不那麽自私的話，或許你跟連璨就能好好地在一起，然後連璨帶著整個秘密，你永遠不會知道，也就能永遠那樣幸福快樂了。”

    嚴森想到這兒，心裏盡是悔恨，但是一切都已經太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地呼出來。

    千芊看著他滿是胡渣的臉，消瘦而滄桑。

    其實他說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自己引發的。他也是受害者，大家都是受害者，隻要她不在了，禍害源就沒有了，她不在了，大家就不會長久地疼痛，熬過那段時間之後，就能重新開始幸福起來了……

    “千芊，你不能死，這裏有太多的人愛你了，你死了，他們會比你更難過，簡直生不如死。而且錯不在你，你根本就不需要死啊。哥哥不會允許你那麽做，沒有任何人會允許你希望你那樣做。該死的是我，是我動了私心。明明隻要代替哥哥跟你離婚就好了，可是我卻對你情不自禁地動了私心，我占有了你，還不想要把你還回去，一次又一次地阻礙你跟連璨，一切都是我不好……”

    嚴森沉著聲音說著，仿佛將他這輩子的話都對她說出來了。

    他現在覺得心裏非常舒暢，原先一直梗著的東西沒有了。把事實說出來，真的是既簡單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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