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獸潮暴動(1/3)

    這世界待我以傷，以刃，以風霜，如果我們相遇的時間能夠更早一點，就好了。也許我就能放下仇恨。但是，我不敢忘。忘記那殘酷的一切，是對他們的背叛。

    舍那珈，記住我。我的舍那珈，你是那地獄之刃，更是希望之花。

    喚我……

    “呼——”舍那珈從夜裏驚醒，一隻蠍子從她脖頸上爬過，她嚇了一跳，慌忙地起身。

    夢又在醒來的一刻變成一場大霧，模糊不清，她為此感到心慌意亂。

    隻記得那雙雪白的眸，帶著絕望與眷念。祂，到底是誰？

    風吹過大漠，沙粒撲打在麵頰上，帶來一點摩挲的刺痛，她扯好麵紗，心髒在急促地跳動，仿若有什麽至關重要的事情被她遺忘在了記憶深處。

    她仰望著頭頂的夜空。她帶著重傷的黎，在這廣袤的大漠流亡，至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們從風雪霏霏的嵐蒼山一路向西北方走，不久前到了這片大漠。

    白天，頂著烈日，曬得皮膚滾燙。到了晚上，沙漠又格外冷，黎宮鶴讓她撿些幹柴或者枯骨，堆在一起就燃起了一叢簡易的篝火，用來驅寒取暖，也用來趕走一些野獸。

    半夜醒來的舍那珈看到黎宮鶴坐在火堆前扒拉著柴火，心裏感到安定了一些。

    “醒了？”

    “嗯……做了個夢……”

    舍那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就坐了起來，走到了黎宮鶴身邊才坐下。盯著眼前的火堆，感受到原本有些冰涼的臉頰熱得微微發燙，才好像如夢初醒般從撐著臉看著火堆發呆中回過神來。

    她轉頭剛想與黎宮鶴搭話，卻突然感覺到腳下有動靜。沙粒好像在移動。

    舍那珈低下頭。沙子真的在顫動。她站起身，舉著火把環視了一圈，又眺望遠處。

    有什麽東西在靠近他們。她眯起了眼。

    黎？她轉頭，卻沒有看見他。身後響起一道軟糯的童聲。

    “我在這。”

    舍那珈循著聲音轉過身，足足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指著眼前的小團子不敢置信地發問：“你你你……”

    她差點被嚇得仰頭倒地，大晚上的，少點驚嚇不行麽。

    “你怎麽變得這麽小了？”舍那珈深吸一口氣，從結結巴巴的狀態恢複正常，她蹲下身，看著眼前這個年齡好像不到三歲的小娃娃，詫異不已。

    “我這是為了保留體力。等到了血氣充沛的地方，我就能恢複原樣了。”

    小黎氣鼓鼓的，真可愛，舍那珈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頰，好軟，肉嘟嘟的。

    一時興奮，力氣就大了些，差點把他戳倒。

    “你幹嘛？”對她這一番幼稚之舉，黎宮鶴瞪大了雙眼。眼睛也是水汪汪的。也許是身體年齡變小了，也影響到了他的心理年齡和性格。他現在喜怒鮮明多了。

    “原來你小時候是這樣的呀。”舍那珈笑得像個慈母一樣，摸著他毛茸茸的發頂，“真可愛！”她笑得咧開了嘴。

    “不準說我可愛。”黎宮鶴自以為凶巴巴地朝她呲牙威脅，露出自己小小的犬牙。

    舍那珈感覺像是一隻小狼崽在朝她撒嬌，心都要被萌化了。她把他抱了起來。

    真輕。她挑起了眉，看到眼前這隻小狼崽一樣的小家夥正在發怒地咬她的手指，不過因為力氣太小了，隻留下模糊的齒痕，而且齒痕淺淺的，不一會兒便消失了。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她幸災樂禍，笑出了眼淚。

    不過當看到他的手都開始變成獸爪，眼神也越來越模糊時，她止住了笑意，察覺到情況不太對。

    “怎麽了？”她晃了晃他的腦袋，有些焦急地問他。

    “有什麽在……不行，我的血脈在暴動……啊啊……”黎宮鶴按著突突疼的額角，眼睛裏一下子是漆黑的瘋狂一下子是清明的稚嫩，像分裂一樣，他感到自己開始控製不住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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