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今晚有酒今晚醉(1/4)

    大三上學期還沒有開學，我提前一周來學校了。宿舍裏隻有張蘭英，和所有的假期一樣，她不是在打短工就是在做家教。

    我也不知道自己提前來做什麽，每天抱著書看得天昏地暗，假裝愛學習，可是看的都是閑書小說，每次丟下書都驀然驚醒害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可是應該怎麽樣也不知道，頭腦裏一團亂麻。

    傍晚的時候張蘭英回來了。我還是一頭亂發趴在床上。

    “你一天都沒出門？”

    “太曬了。懶得出。”

    “吃也不吃？是想成仙？”

    “吃了泡麵。”我想了想又說“我再這樣下去估計就廢了。你那邊有家教能幫我介紹嗎？我需要出門，需要做事。”

    張蘭英思索了片刻說“暫時沒有。不過你想做，我可以幫你報名到勤工儉學站去，過一兩天肯定就能去上課了。但是錢很少，有時候地方又遠，你沒有自行車，來回坐公交要花很多時間。可能你做一次家教是一個半小時，在路上就得花一個多小時。”

    “沒事。我能接受。我可不是嬌嬌小姐。”我揉著頭發在床上坐起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不能半途而廢。不然學生換老師會不習慣。”

    “保證一教到底。”

    “起來換衣服吧，我們出去吃飯。約了李致富。我們都還沒請你吃過飯呢。”

    “是該見見我這個媒婆的。”我一想到飯餓得前胸貼後背“我要好好吃你們一餐。”

    張蘭英讓我選地方，說是假期裏賺了不少錢，她提議去餐廳吃牛排，感受一下高端人士的優雅用餐環境。我懶得去那麽遠，就選了學校旁邊的一條巷子，那裏都是蒼蠅館子。大部分餐館是夫妻店，隻有四五張桌子，每一張桌椅都油光可鑒，茶水就是山楂茶，兩三張茶葉可以煮一大壺，菜的分量很足，味道比較重口適合下飯，米飯不要錢可以隨意添加。實在是窮學生偶爾打打牙祭的好地方。

    我點的是一家酸菜魚館。一大盆酸菜魚，真的是一大盆，比宿舍裏洗臉的盆還要大，再加上一盤青菜，足夠我們三個吃上一個晚上，花的錢還比不上一小份牛排。

    我們三個敷衍地相互打個招呼，狼吞虎咽地幹完一碗白米飯後才有精神敞開了閑聊。

    上次和李致富在公寓城的小花園閑聊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此後也隻是在路上偶遇過兩三次，每次都是點個頭匆匆地問一聲“去哪裏”。他的一些情況我還是從張蘭英嘴裏聽來的，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是我同學的男朋友甚於我的初中同學了。我總是到處去當電燈泡，哪裏需要照哪裏，眼前有一對，暑假裏照了張雨樂和鄭強那一對幾天，還有曖昧的那一對於蓮蓮和小明，還給李華驅趕過粘人的神經質男友。

    “我這個電燈泡的缺點是吃得多，費錢，優點是隻顧吃，不妨礙你們眉來眼去。”

    李致富正給張蘭英夾魚，選的是魚肚子，魚刺少，魚肉細膩順滑。他笑著說“我不敢給你夾菜，倒一杯啤酒給你吧。”

    我立刻用手蓋上杯子“別，別，嚇死我。我酒精過敏，喝一口就要癢一個晚上。”

    張蘭英給自己倒了一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要給我夾菜。我們要擺正關係，我們都是同學。我們先碰一杯。”

    她看著李致富說“你喝啤酒”，然後問我“你要什麽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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