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偶遇，幫別人偶遇(2/3)

    我們站在小花園裏，聊了很久。初中的時候，我們所在的那個班是差班，大部分同學讀完初中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紛紛去大城市打工了。還有一小部分去讀中專和技校，讀高中的隻有六個人。而現在讀本科的隻剩下我和李致富，還在同一所學校。

    “你去看過初中班主任嗎？放寒假回去，我們約幾個同學去看看王老師？”李致富提議。想不到以前受氣包一樣躲在角落裏的男生現在還有組織能力了。

    “王老師的花名你知道嗎？”一提起王老師我能笑上半個小時。她膚色很黑，經常在涼鞋裏麵穿短絲襪，即便穿著花花綠綠的長裙一甩腿也能蹬上那輛老式的高大男士自行車。她每天都在提醒我們到底有多笨“你們是差生。要笨鳥先飛。別人看一遍就會，你們看兩遍不會，下苦工看三遍四遍，第五遍還不會嗎？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她的這些話我倒背如流。

    “知道。”李致富答了，並不把那個名字說出來，可能是不好意思。

    “土鴨母！”我搶過話頭，炫耀著說“你肯定想不到這個綽號是我給她取的。哈哈。聽說現在，這個名字比王老師還響亮呢。”

    “其實，我覺得她挺好的。”李致富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沒有她，我考不上高中。”

    我覺得李致富一輩子都不會說任何老師的壞話，也絕對不會喊老師的綽號。偏偏我的作惡欲要出來搗亂“我有一次在她的語文課上玩遊戲機，就是那種疊俄羅斯方塊，被她抓了個正著。”

    “啊？不會吧。”他的臉都快擠成一團了“你是學習委員玩遊戲被抓！”

    我覺得很快樂，就像當時被老師抓住現行一樣的快樂，現在李致富的不可思議表情讓我覺得很有成就感，打破別人心裏的期待實在是太有趣了。“對啊。王老師估計也被嚇到了。她沒有立刻揭穿我，隻是在我的桌麵上敲了敲幾下說下課去辦公室找我。那時候全班風靡遊戲機，很多人被抓被點名寫檢討。”

    我稍稍停頓之後繼續說“下課後我去她辦公室。她說，我要怎麽罰你，你是學習委員帶了個什麽頭，我對你的期望很高。然後開始說什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總之就是班會上的那一套。真的像一隻母鴨子一樣吧啦吧啦說不停。最後隻是讓我寫一份檢討交給她，沒有在全班公布。”

    “你是全班的的學習榜樣，如果你也玩遊戲上講台讀檢討，那我們班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可是我不想做什麽榜樣。我連學習委員也不想當。我給她起難聽的綽號嘲笑她，上課玩遊戲，在宿舍裏晚上帶頭講話，搗亂的事情做了很多。”

    “這些事情才構成了一個立體的你，機靈可愛又聰明。”李致富笑著說，那笑容在燈光的過濾下，把那層年少時常見的委屈都剔除了，剩下的都是誠心誠意的歡樂，發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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