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人胚(1/3)

    事實，究竟是不是此時我所想的一樣，沒有人能夠給我回答，而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也沒有時間去證實，當務之急是思索該怎麽脫身。

    在我走神的這功夫，老頭已經是一步步的走了過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朝我走過來的同時，相貌和身上的氣息，也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首先，那之前慈祥的笑容已經是消失了，那件看著頗為幹淨的衣服，此刻也是變得潰爛了起來，一出出的破洞下麵，是那令人心驚的軀體，

    除了這個詞，我想不到任何的詞匯來形容老頭兒此時的樣子，他掩藏在衣服下麵的軀體，根本就不是屬於人的，而是在燈光下閃爍寒光的白骨，

    內在的東西如此，呈現在我眼前的外在一樣如此，他的臉已經是出現了腐爛，那一塊塊的爛肉中夾雜著一些扭動的蛆蟲，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那雙手也是如此，手心手背上麵不斷的有東西掉落著，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點點的腐肉，最驚險的在雙手的前沿，長出了恐怖的指甲。

    那些指甲是烏青色的，足足有我的尾指那麽長，帶著一些彎鉤，在燈光下麵閃爍著攝人心神的寒芒，我很難想象被這樣的一雙手抓住，會是怎麽樣的後果。

    “你吃飽了，該我吃了……”

    他的聲音，再也不是之前那樣的柔和了，而是充斥滿了一種沙啞和陰冷，我相信就算不看到他的樣子，僅僅憑借這樣的聲調，就足以把人嚇暈過去。

    我的身體依舊不能動，甚至連眨眼都做不到，這種直麵恐懼襲近的感覺，讓我渾身都忍不住的戰栗了起來，可偏偏就是沒有辦法做出回應。

    “別，你別過來……”

    我的身體不能動彈絲毫，所以唯一能夠做出反抗的，就隻有言語了，可是我明白，這樣的言語無論說多少，都會是蒼白的，因為那老頭兒根本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

    “在你們剛剛來到的時候，我那婆娘就說過，讓你們趕緊離開，那丫頭看著倒是挺聰明的，但是你卻笨的跟頭豬一樣，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不是我老頭子不給你機會，而是給了你機會，你不知道去珍惜，真的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吧！”

    老頭兒這樣說著的時候，已經是走到了土炕的邊緣，距離我已經是近在咫尺了，這讓我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或者說我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抵抗，

    是啊，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開始的時候，我居然還去質疑那紅花婆婆的人品，原來她執意讓我們離開，是為了保全我們，但是卻被我當成了驢肝肺。

    隻是，到了現在，後悔還有用嗎？

    我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抵抗，隻是那樣靜靜的躺著，看著老頭兒呆著長長指甲的手，朝著我一點點的靠過來，我甚至預感到了稍後會是怎麽樣的疼痛。

    除卻這些之外，我的心裏此時隻有一種情緒，那就是愧疚！

    這愧疚是我對虞歌產生的，如果不是我，我想虞歌是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的，但就是我的魯莽、我的衝動，我跟紅花婆婆的置氣，將這一切推到了最壞的境地當中。

    “虞歌，對不起……”

    從小到大，我幾乎很少有流淚的時候，但是在現在，我再也忍不住了，無聲哽咽的時候，淚水輕輕的話落了下來，我想轉頭看看虞歌鎖在的那間屋子，想對她說一聲抱歉。

    但最終，我還是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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