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醫生的職場筆記

第1123章(1/3)

    他給我倒了一小杯茶,“你嚐嚐,味道怎麽樣。”

    我去端起那杯茶喝下。有些苦澀,不過回味的時候卻有著一種特別的芳香。我說:“我覺得很香,具體的說不出來,因為我其實不懂茶。”

    他說:“這是福建安溪鐵觀音母樹上采摘的茶葉,每年隻能夠出產不到半斤的量。據說這棵鐵觀音母樹日夜有武警持槍保護。馮笑,你我能夠喝到這樣的茶葉也是一種福氣啊。你說是嗎?”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這茶葉多少錢一兩?”

    他卻搖頭道:“多少錢一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喝到了。你想想,那棵茶樹每年才生產不到半斤鐵觀音,全國有多少達官貴人,他們難道缺這點錢?所以,能夠喝到它才是真正的福氣。這也是一種緣分啊。”

    既然他沒有主動來問我上官琴的事情,我就不好直接說了。而且我想,他和我說這茶葉的事情一定是另有深意的。於是我便問他道:“您怎麽得到的?”

    他淡淡地笑:“過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正在喝它,這不但是我們和這茶葉之間的緣分,也是我們倆之間的緣分。馮笑,假如你今天晚上不給我打這個電話的話,你就與這茶無緣了。所以這世間就是這樣,一切都有定數。你說是嗎?”

    也許,這才是他想要說的。我心裏想道。我點頭道:“我相信緣分。”

    他繼續地道:“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一支英軍部隊在奪占法國小鎮馬爾寬渡口的戰鬥中,德軍失敗後撤退。突然,一位英軍士兵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德軍傷兵,也許是因為部隊倉皇撤離顧不上,對方一瘸一拐爬出陣地的溝壕中,直起身子準備逃跑的時候,被他發現了,同時,德軍士兵也看到了不遠處他的槍口正死死地指著自己,傷兵顯然已經精疲力竭,沒有驚惶失措,隻是毫無表情地盯著他,似乎在等待已無可避免的最後時刻。這位英軍士兵有開槍,盡管他當時已經瞄準,如果扣下槍機,對方絕對活不下來。但是,他有一個原則:從不射殺那些放下武器的傷兵。最後,德國傷兵略略點了點頭,就慢慢走遠了,消失在瞄準鏡裏。他不知道,整個人類二十世紀的曆史也就是在這一刻忽然掉轉了方向。他叫亨利·坦迪,是戰爭期間獲得榮譽最高的英軍士兵,因作戰英勇,先後被授予不少的軍功章,以表彰他在戰爭期間的傑出表現,當時的英國報紙對其戰功廣為報道,意大利藝術家福蒂尼諾·馬塔尼亞專門創作了一幅以伊普爾戰役為背景的油畫,他在畫中背著一個傷兵,以示這些勇敢的士兵是在為結束一切戰爭而戰鬥。戰爭結束後,坦迪榮歸故裏,娶妻生子,過起了平靜的生活。誰又會想到,不到十年,命運之神就又來打擾他了。一九三八年的歐洲,風雨如晦。當時的英國首相張伯倫前往德國與元首希特勒會談,希望換取歐洲的和平,到達建在山頭的別墅,令張伯倫大感驚奇的是,希特勒的客廳裏赫然掛著一幅馬塔尼亞當年為坦迪所作畫像的複製品,希特勒解釋說:畫中的這個人差點要了我的命,當時我甚至覺得自己再也見不到德國了,上天將我從英國士兵瞄準我的槍口下救了出來。最後,希特勒希望首相回國後向他的這位英國救命恩人轉達最衷心的感謝。消息傳到英國國內,舉國震驚,這個突如其來的祝福對坦迪無疑是命運的一記重重的耳光。人人紛紛責罵坦迪,說他十年前的善行成就了一個劊子手,導致整個世界陷入一場劫難,數以千萬計生靈塗炭,對於坦迪來說,這則往事卻是他不得不接受的殘酷現實。一九四零年,坦迪在輿論壓力下,移居考文垂,目睹德國空軍將這座城市炸成平地。此後,在倫敦再次親曆納粹空軍的狂轟濫炸。他對一位新聞記者痛苦地感慨道:要知道這個家夥會是這樣一個人,我真該一槍斃了他。那麽多人,那麽多老弱婦孺被他殺害,我真是有愧於上帝啊!在深深的自責中,時年四十九歲的坦迪再次報名參軍,他表示不會讓希特勒從自己的槍口下逃離第二次。但他在索姆河會戰中所受的重傷使他已不能重返戰場,雖然這位老兵此後忘我地投入到國內誌願工作之中,但對往事的記憶卻時時折磨著他,直至一九七七年,八十六歲的坦迪離開這個世界。後來,他的女兒在整理遺物時,無意間發現當年責問他的報紙中,夾雜著一張泛黃的紙,坦迪在上麵寫著這麽一段話:我後悔自己的一時之仁,改變了數千萬人的命運,造成人類曆史上最大的災難,但是,如果重新有這麽一次機會,麵對一個不知道未來的傷兵,我還是會選擇,讓他離開,我隻是一個士兵,不是屠夫,假如當年我開了槍,那麽,我跟希特勒就沒有區別了。馮笑,你明白我為什麽要給你講這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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