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後一麵

【一】 大貨車一個急刹車輪子側滑車頭直擊博慕川的摩托車尾，博慕川做最後的控製之後連車帶人側翻，摩托車甩出一段距離卡在隔離墩，博慕川摔下的同時頭部遭到撞擊，打滾了兩圈停下。 他不可以就此倒下，他還要趕去醫院見袁奕最後一麵，怎麽可以就這麽...... 貨車司機趕忙下來查看：“我天呐小老弟，你這路口.....你說你開這麽快幹.....” 原以為地上的人要起身跟自己理論，怎料他艱難地爬起來，踉蹌著徑直走去扶起摩托機車，跨上，發動，驅駛一氣嗬成。 這時雨逐漸變小甚至欲停，或許是可憐這個少年吧。 但博慕川眼前有些模糊，隻覺一股暖流在額頭自上而下，他眨眼甩了甩頭，他需要快，需要加大油門以最快的時速飆去。 市中心醫院 博慕川奔向目的地，醫生早已宣布病人袁奕去世，並開具死亡通知書，病房不能讓死者停留，床單裹具屍體，博慕川沒有安排往太平間冰櫃存放，請示醫院放在停屍房。 博慕川雙眸空洞無神，顫抖雙手輕掀床單。 可笑吧，原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到底是因為誰。 親眼確認從小和自己打打鬧鬧一起成長的摯友是真的離開了自己。 博慕川掏出手機想撥打那個電話，可現在自己是以什麽身份，什麽資格去找她。 這一刻博慕川心痛到無法呼吸，強忍的淚水再也支撐不住的犯規。 【二】 醫院開了死亡證明給博慕川。科室的醫生護士見慣了各種生離死別的場景，麵對從小相依為命沒有直係親屬的兩個小夥子，這兩三年裏醫生護士已對他倆印象很深刻，他們沒有催促博慕川去殯儀館辦理火化證去火化死者屍體。 博慕川蹲坐靠著牆兩眼無神看著皮甲裏那張南歆清冷絕美的側顏。 這時西褲皮鞋映入博慕川眼簾。 白柏華蹲下身，舔著老臉先行開口：“博先生。” 博慕川不予理會，白柏華發出粗豪的聲音：“先前和博先生討論過的事，博先生是否再考慮？” 博慕川回過神，合上皮夾包，起身準備走。 背後又傳來聲音：“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博慕川停下腳步，白柏華厚著臉皮接著道：“承受來自身邊人嘲諷和憐憫，你不可能一點都不受影響，”中年男人自認為抓住了少年的要點命脈，繼續遊說：“沒有人可以完全脫離世俗關係的製約，哪怕你自欺欺人也無法逍遙活在紅塵之外，難道你就不想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得到教訓嗎？隻有你成功了，有什麽是你辦不到得不到的？” 白柏華不緊不慢來到博慕川麵前，活了大半輩子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年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的威逼感，所以他沒安排自己兒子前來，而是憑上了年紀的自己那點膽識來談協作：“袁奕離世了，我們也感到遺憾，人死不能複生，我們也隻是借著他真實的身份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也不算什麽過分的事。” 博慕川線條分明的臉上始終凜若冰霜，漠然置之了半晌之後，徑直的跨步走開。 剩下還在原地的白柏華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白景平上前：“他這是幾個意思？” 白柏華咬牙切齒：“等著瞧吧，這種人隻會上門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