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角陽光

時間一點一滴凋謝，正猶如蠟燭慢慢燃盡，黑夜降臨的時候，唯有她能夠把一角陽光繼續保留。 博慕川細長而清冷的鳳眼悄然睜開，在南歆懷裏安心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唇瓣緩緩開闔： “讓你擔心了......” 說話間不自覺得向南歆懷中攏近，終於不再繼續做一名逃兵，剩下的隻有那個熟悉的自己，那個脆弱而敏感的自己。 “歆兒，其實前天晚上，我探望完袁奕折回去工作時突......” “阿川！”南歆打斷了博慕川。 “都過去了，你忙，我理解......”看著起身就要坐起的慕川，南歆忍住了眼裏的晶瑩。 “不是的，你聽我說......” “阿川，你一定很餓對不對，我去買點晚餐。” 博慕川望向有些異於平常的南歆，有些說不上來的異樣浮現，但卻稍縱即逝。 “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南歆立即拎包走出了屋子，門關上的瞬間眼淚不由分說的滑落，南歆不敢多做停留，隻怕被發現，跨步小跑出去。 —— 博慕川正遠遠望著窗台邊的茉莉花凋落在周圍的潔白花瓣，剩下濃密的綠葉也似乎沒了生機。 這時玄關處有動靜，是她回來了。 重新整理好情緒的南歆笑臉相迎。 “快洗洗手！” 慕川沒有任何反應，他端詳著南歆，似乎想從中找出不對勁，可那股勁他自己也未必捋清楚。 兩人一起用餐，安靜得隻剩下碗筷碰撞聲響，多少讓對方感覺有些怪異。 博慕川還想著接續剛剛的話題：“其實那時我剛到換好工作服......” “我們去海域州吧！” “啊？” 對於南歆再次的打斷，慕川不再做多揣測。 “我說，我們一起去旅行吧。” “好，具體去哪？” 就去，看看那片我們相遇的海。 “怎麽會突然想去旅行？” 南歆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眼含笑意：“在一起的兩三年裏，我們好像從來都沒去外麵走走看看。” 博慕川輕歎一聲，不敢直視南歆雙眼。 “很多時候我覺得挺對不住你，一天三份工，一年加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還需要你的不斷體諒......” “阿川，那你可要好好安排一下工作。” “我懂，但我...盡量安排可以嗎？” “不可以。” 博慕川錯愕的神情再次藏不住疑惑。 “你今天是怎麽了？” “你說你對不住我，可這麽久以來，我也就這麽一次要求。” “歆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我答應你可以嗎？最快的時間。” 南歆抬起纖細的手臂看了一眼腕表，“我得先走了。” 她看出博慕川欲言又止，不給他多慮的時間，便起身：“我等你消息。” 站在窗台邊的少年，緩慢地推開窗，純淨的月光懶散地爬進窗，夜間的微風吹動透亮的窗簾，拂過少年額前的碎發。 依依不舍地望著路燈下南歆離去的倩影，直至那個令他著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 不遠處的南歆放緩了腳步，附近隻有一座沒人的老舊亭子可供石桌椅，心髒位置像撕裂一邊的抽痛，她隻能獨坐在亭子，下意識的捂著右胸口深呼吸。 夜晚的風微涼地打在臉上，南歆清醒了幾分，酸楚湧上鼻尖，眼眶打轉著淚光，她始終深知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可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才能將苦痛和傷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