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鯨魚和海(1/2)

    “小燁，去把小妹的飯喂了。”媽媽在廚房正忙著。景燁有個比她小12歲的妹妹，景悅，生下來就患有小兒自閉症。小妹出生後爸媽每天抱著、跟著睡覺，而正常的景燁自然而然成為被忽視或者說無法被傾入更多愛的孩子，他很孤單，明明家裏有四個人，但仿佛隻有他一個人。隨著小妹長大到二三歲，發現她還是不說話，跟她說話，目光也不聚焦。直到帶去醫院後才診斷出她有自閉症。有時候看著小妹，她就盯著轉圈的東西看，或者一直看電視，也不知道腦袋裏麵在想什麽。有時候給他個玩具，他也能盯著看很久。每次守著她的時候，景燁覺得這種感覺比沒有人在家還孤寂。因為小妹的自閉症，家裏的氣氛也越發凝重，他也成為父母培養的重點。曾有人說：孩子像是父母不完美人生的繼續，將希望強加在孩子身上，希望有一張能夠拿的出手的成績表。景燁就是這個小孩吧。父母因為異地工作並且又要照顧另一個孩子的原因，也很少陪伴他，周末打電話也隻是問學業的事情。所以，景燁從小到大很少主動與人接觸，除了必要的人際交往，他最好的朋友應該就是厲茳了，這個每天嘰嘰喳喳，還有點不著調的朋友，確實也給他的生活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除了家人，厲茳以外，好像沒有誰在他17年的人生裏有太多痕跡。但他從未怨天尤人或者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同於人的想法，隻覺自己是個普通小孩，按部就班做著應該做的事情。

    咚咚咚，路清冽正在敲門。景燁又要準備去閉關數學競賽，所以提前回家了。

    “景燁，這是班主任讓我給你的試卷。”老廖知道這倆是學習互幫關係，所以順理就讓她給景燁送點東西。正好又是周五，就讓她周六過去送。

    “今天家裏陪護阿姨請假了，所以我在家陪小悅，你先進來坐，我給她弄點吃的。”說著給路清冽拿了雙拖鞋擺好了給她。

    路清冽換好了鞋，坐在了沙發上，環視了房間四周，各種鯨魚元素，有海報、有擺件、有娃娃。

    小悅一個人坐在地上，擺弄著樂高。

    “你會做切菜嘛？我來吧。”在門口悄悄看到景燁笨手笨腳切番茄的樣子，路清冽實在沒忍得住上手了。

    “你去陪小悅吧。”景燁也自知做飯水平，識時務的放下刀去客廳了。

    過了一會兒，路清冽端著一碗麵過來，放在了小鯨魚形狀的板凳上。

    “來，我們該吃飯啦。”說著景燁小心翼翼地把凳子挪到小悅麵前。

    小悅歪著頭，眼睛仍然目不轉睛盯著玩具。仿佛景燁和她都不在。

    “小悅，來，你看看這是什麽？”說著路清冽像變魔術般從麵條下麵翻出了一個荷包蛋 ，不過是個小鯨魚形狀。

    “是不是你最愛的小鯨魚呀？”原來是她看見廚具那有個小魚形狀的模具，自然想到給雞蛋做個形狀來勾起小悅的興趣。

    過了幾秒，小悅才慢慢地拿起筷子，安靜地自己吃起來。

    “我們帶小悅去遊樂場吧。”路清冽提議道。

    “小悅，想不想和姐姐去玩呀，哥哥也去。”路清冽蹲下身來對正在玩樂高的小悅說。不過她並沒有什麽反應，手裏仍然擺弄著樂高，樂高擺成了她最喜歡的飛車樣子。

    “小悅，遊樂場有你最喜歡的雲霄飛車喲，像飛在天上的鯨魚一樣，我們一起去看吧。”

    小悅眼睛動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那我們小悅是同意啦是吧。”

    “那我們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過來哥哥給你換衣服。”

    “我來吧，來，我們最乖的小悅，姐姐看看衣櫃裏麵有什麽漂亮的衣服呢。”

    路清冽打開衣櫃，一眼就看到了鯨魚圖案的連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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