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1/3)

    今晚的圓月皎潔無瑕，像女子透亮動人的眸子，閃出點點柔光。月下的男子獨自酌酒，對著圓月唱起了歌來。

    月之沁人，方知愉心。

    緣隨風去，迷遮情絲。

    生為一念，念為一世。

    既苦非甜，君不落見。

    願心抵月，意化春風。

    沈念瑤被空靈般的歌聲吵醒，醒來已是秋夜，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唱歌的男人，‘騰’地一下站起來，“你到底是誰？”

    男子弓著身，嘴裏發出咯咯的笑聲，“在下桑禾，看來姑娘見到我很是失望。”

    沈念瑤看不清他的臉，上前搶過桑禾手中的酒，麵上帶了些慍怒，“你知不知道你會害了兩條人命。”

    他轉過身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沈念瑤掃視著眼前的桑禾，一身水墨玄衣，麵如冠玉，墨眉似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柔情，眸底深處似乎有一大片清澈的湖水，讓人忍不住泛起漣漪，手持銀白折扇的他，在圓月的襯托下，宛如謫仙下凡，直覺告訴自己他並非等閑之人。

    她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述說了一遍，桑禾眉間微微一動，拉上沈念瑤飛往老婦人居住的方向。

    果不其然，等他們到達的時候，那隻妖正掐著老婦人的脖子，跪在一旁的丫頭不停地磕頭求饒。

    “住手。”

    沈念瑤拿出銀織弓，雖沒有子彈，但射出去的一道光瞬間打在妖的手上。

    桑禾側目一瞟她手裏的彈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那妖慘叫一聲，鬆了手。

    “你們是誰？”

    沈念瑤將胸前的石牌亮在妖的麵前，剛才還是囂張跋扈的樣子立馬變得大驚失色，嗵得一聲，跪在她的麵前。

    “貓妖一時糊塗，還望齊天大人開恩。”

    原來，是隻貓妖。

    “大膽貓妖，為何要下山禍害無辜之人。”

    沈念瑤沒想到區區一塊石牌竟讓貓妖如此害怕。

    “猴溪山前幾天被仙族圍攻，山中的妖死傷無數，那些仙族抓走了齊天大人，放火燒山，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貓妖想起那天夜裏，整個猴溪山被火海淹沒，慘叫聲從未停過，到現在他的耳邊時常會響起同伴撕心裂肺的聲音，所以他隻有把怒氣撒在人族身上，他要報複仙族。

    沈念瑤聽完險些沒站住，桑禾伸手扶住了她。

    “白竹，我一定要殺了你。”沈念瑤的淚一滴滴往下落，她緊握拳頭，指尖狠狠地紮進皮膚裏，她氣得發抖，更是怪自己一點也幫不上忙。

    桑禾沒有說話，他低垂眼瞼，手中的銀扇微微顫動。

    “貓妖，我要你對著石牌向我保證，不許再危害人族，我沈念瑤定會為猴溪山討回公道。”

    貓妖許諾之後，沈念瑤放他離開，她突然抬眼望向桑禾，一臉嚴肅地說道，“好人做到底，我要去猴溪山。”

    “好。”

    桑禾沒有拒絕她。待他們告別了老婦人，便前往猴溪山。

    一路上，沈念瑤沒有說話，桑禾瞟到她的手因為剛才用力過猛，周圍竟是血跡。他細細打量著她，晶瑩的肌膚被月光暈染得玲瓏剔透，那雙瞳仁好似閃著光芒的黑濯石。究竟是何原因能讓九頭蛇妖不傷她一分，就連齊天也相贈石牌，保她平安。

    當他們落地於猴溪山，天邊亮起一道微光，被大火燒了一夜的猴溪山像被鞭笞的孩子，深淺不一的傷口裸露在外，刺鼻的燒焦味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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