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次急救(1/2)

    小學畢業那年我14歲，考上了我們鄉的河田中學。那時，我們家鄉小學畢業要想上初中必須進行畢生考試。

    每年每個小學幾乎有一半學生上不了初中，上不了初中的學生，要麽放棄學業在家務農，要麽降級繼續複讀，以待來年再考。

    要想考上初中，語文數學兩科分數加起來至少160分。我語文成績比較穩定，每次可以考上80分，數學就不一定了。

    數學的題型結構是70分的計算題，加30分的應用題。我計算能力強，每次考試計算題全對，可應用題一個也不會。

    這件事首先難到了我們的班主任喬忠洲老師，他幾次三番，幾次三番地對我說:“老千啊，升學考試數學的三個應用題，你死都要給我死對一個，不然你別想讀初中！”

    那次升學考試還算好，我考了161分，順理成章地被河田中學錄取了。

    唐蘭妹妹的成績比我的好，她被她們縣重點中學二中的初中班錄取了。

    我和唐蘭暑假有很多時間在一起，一起看書，一起放牛，一起砍柴，一起扯豬草等等。

    有一天早上，我陪兩個妹妹去柳林裏放牛，我們準備讓小妹妹唐菊一個人放牛，順便扯些豬草，我同唐蘭倆人一個砍一擔柴回去。

    待到天大亮後，附近放牛的都來了，整個柳林也熱鬧起來了。

    人在不停地喧嘩，羊咩咩地叫，牛也不示弱，母牛抽起長腔，牛牯一邊鼻孔噴著氣，一邊抬高牛腦袋，眸一榜！

    聽到這邊的牛叫，那邊的牛也開始發起彪來，一邊大叫，一邊鼻孔噴著氣，牛腦殼埋起，準備鬥架的態勢。

    這個時候，人最好站在較遠的地方觀看，切忌在牛群裏來回竄動。一不小心，不是被牛鬥傷，就是被鬥架的牛踩傷。

    前麵提到的筷子兄弟，是一對雙胞胎，被李小強搶魚的是弟弟小筷子，今天大筷子牽著他家的那頭黃牛牯來放。

    放過牛的人都知道，騷牛牯在外麵一般不吃草的，要麽追著母牛去騎春，要麽去同公牛鬥架。

    筷子兄弟比較本分，他當然不想讓自己的牛去騎牛或去鬥架，所以他在任何時候都是死死地牽著牛繩的。

    可是你牽著牛不去惹別人的牛，別人的牛不見得不會來惹你的牛呀。

    剛才那場麵大家也看到了，全馬甲山的牛在一起會隊了，公牛母牛加起來起碼有百八二百頭。

    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場沒有人性的混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可是我們的筷子兄弟還依然死死地拉著那根很粗的棕繩，不肯鬆手。

    黃牛牯高昂著頭，與筷子在較勁，甚至幾次它硬著鼻子，歪著腦袋在用力地蹬繩子，蹬得大筷子雙手發麻。

    突然，一頭黑騷牯不知從哪裏闖進牛群，徑直向筷子的黃騷牯這邊衝了過來，黃騷牯調轉牛頭，用力一蹬，蒼促應戰，大筷子被拉倒在地。

    鬥架開始了，所有的牛都像瘋了一樣，見牛就鬥，分不清敵友。有大牛鬥小牛的，有幾頭牛同時鬥一頭牛的。場麵頓時失了控，放牛的人一邊看，又一邊躲閃。

    整個過程延續了個把鍾頭。最後一群牛互相追趕著走得無影無蹤，隻有大筷子一個人躺在地上，全身是泥巴，不知是死的還是活的。

    這時唐蘭衝過去，抱起大筷子，並大喊:“快來人，大筷子受傷了！”幾個年齡大一點的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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