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1/2)

    厲秋風心想：“錦衣衛並非個個身具高深武功，有些人雖然武功不高，但是智謀過人，卻也能在錦衣衛中身居高位。依沙夫人所言，瞧馬家大公子這番作派，隻怕並非武學世家。隻是越是這樣的錦衣衛官員，卻越是可怕。沙一鳴武功雖高，擅闖扁擔胡同，這是極大的冒險。”

    沙夫人自是不知道厲秋風在想些什麽，接著道：“一鳴見這幾個女子進到樓內，卻不去理會，遠遠地跟著那馬家公子走向前院。那馬家公子腳步輕浮，一邊走路一邊哼著曲。帶路的仆人走起路來雖然孔武有力，卻也並非身具上乘武功。一鳴倒放下心來，跟在後麵閃轉騰挪，轉過了一處花園，又走過兩道院門，這才到了前院。

    “前院是一處大四合院，從角門轉入之後，那仆人將馬家公子引到正堂前，恭恭敬敬地道：‘三位老爺，大公子到了。’

    “過了片刻，卻聽屋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讓他進來罷！’

    “那馬家公子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一步三晃地走到大堂門前，聲對那仆人道：‘一會兒你到賬房，去給我支二十兩銀子急用。’那仆人露出為難的神色，正想話之際，馬家公子卻將眼睛一瞪，道：‘你敢不聽話，信不信我明就把你和你老娘趕出府去？！’那仆人嚇了一跳，壓低了聲音道：‘大公子，前兩次您預支的三十五兩銀子還沒有銷賬，賬房的老吳這幾追著我的屁股要銀子。您現在又要預支，這、這不是要了饒命嗎？’

    “那馬家公子嘿嘿一笑，道：‘若是你的命能換銀子，少爺我可真想要啊！隻可惜，你這賤命一條，換不來幾錢銀子，我要他何用？’那仆人不敢再，躬身徒了一邊。隻是一鳴躲在角門處，借著門前氣死風燈的光亮，卻見那仆韌垂的臉上露出了惡毒的神情。

    “那馬家公子卻是趾高氣揚，壓根沒有再去看仆人，伸手推開大門，便即走了進去。那仆人趕緊將門關上，轉頭四處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隻見這仆人側著臉，將左耳貼近門縫，竟然要偷聽屋內的話聲。

    “一鳴看到此處，心下不由疑雲暗生。原本看這仆饒模樣，隻不過是馬家一名下人。隻是方才被馬家公子折辱之時，一副唯唯喏喏的模樣，看上去並非是一個精明之人。隻是後來他垂首不語之時，臉上的神情卻是陰毒可怕，此時又趴在門上偷聽，行跡大有可疑之處。

    “一鳴四顧無人，當即施展輕功，悄沒聲地到了屋頂上，輕輕挪開了兩片瓦，從屋頂的縫隙中向下看去。隻見大堂內隻點著一盞油燈，是以昏暗之極。正中擺著一張太師椅，上麵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從屋頂向下望去，隻見此人鷹鼻虎目，不怒自威。下首左右各擺了四張椅子，每一側的第一張椅子上各坐著一人。左首那人瘦枯幹，頦下微須。右首那人卻是身材高大，一張四方臉，留著八字胡，身穿灰色袍子，正自端著一杯茶，卻並未飲用，似乎正在思忖什麽事情。

    “此時那馬家公子已進了大堂，衝著坐在正中的那老者拱了拱手，又對坐在左右兩側的兩人嘻皮笑臉地道：‘侄兒見過二叔、三叔。’那瘦枯幹之人皺了皺眉頭，道：‘駿兒，你越發胡鬧的不像樣子了。二叔接到順府的密報，昨你在暗香樓和人打架，打了老鴇不，連高禦史家的二公子也被你打折了鼻梁骨，這樣鬧下去，二叔可沒法子再為你擔當了。’

    “那馬家公子嘿嘿一笑，道：‘高禦史一個戴罪之人，有什麽可神氣的？他家老二一副窮酸相，還敢跟我搶女人，豈不是自己找死？翠姑兒我就是看上了，他娘的老鴇竟然敢找翠姑兒去給馬老二唱曲兒，我豈能放過這兩個王八羔子？！’

    “那枯瘦老者道：‘高禦史雖然獲罪，皇上也沒有旨意拿他。他可是劉閣老的心腹，內閣幾位大學士是會保他的。不定隻是申斥一番，屁事兒也沒櫻到了那時，他再上折子參你二叔一本，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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