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在這裏，她能去哪

直到紀非誠攬著秦雨桐走遠，她才激動得難以自恃的問，“你真的會帶我去醫院看爸？” 她不太相信秦漸會這麽好心，況且……紀巍突然吐血暈倒，說不好就跟秦漸脫不開幹係。 “你當然得去醫院。”秦漸目光極深的看了紀非雯一眼，看得她渾身血液發涼。 紀巍送入醫院及時，病情總算控製住，醫院診斷書說紀巍是心髒功能不全引起的間歇性心力衰竭，至於吐血，是因為急火攻心。 紀非雯看到這些灼人字眼心一沉再沉，他說了，他還是說了！ 她的眼前騰起一片霧氣，站在門口遲遲不進，看著床上那個渾身插滿一起的人，心一陣一陣的揪疼。 倒是秦漸，坦然站在她身後，煽風點火般開口，“不進去看看嗎？這次不去，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 紀非雯驀地轉頭瞪他，果然，她就知道秦漸怎麽會這麽好心？原來是沒有以後了。 她苦澀的笑笑，說，“我想跟我爸單獨……” “我跟你一起進去。”秦漸打斷她的話，先一步打開病房的門。 床上的人虛弱的不成樣子，如果不是呼吸機上還有霧氣，就像沒了生機一般。 “爸……”紀非雯不顧一切的就要衝過去，被身後的秦漸拉住差點跌倒。 她不解的轉頭望向秦漸，後者隻是陰測測的笑著，“我隻答應你來看看他。” “你卑鄙！”紀非雯後知後覺自己被秦漸耍了，在他麵前低罵了一句。 “非雯……”病床上傳來一道極其虛弱的聲音，不等紀非雯有動作，秦漸已經緩緩走過去，“紀先生，咱們又見麵了。” “你，你，你這個，畜生！”紀巍顫顫的抬了抬手，又重重的跌回被子上，看的紀非雯一陣心疼。 “別說的這麽難聽，就算我是畜生，你女兒當初不是也差點嫁給我嗎？何況，她還為我流過一個孩子，你忘了嗎？” “秦漸！你怎麽能在我爸麵前說這些？”紀非雯大驚失色。 “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當初差點成了我嶽父的人不是紀先生嗎？還是說，你之前打掉的那個孩子是別人的種？”秦漸語氣卑劣。 “我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紀非雯隻是拚命地搖頭，雙眼寫滿無助。 “為什麽不說，難道你要讓你父親不明不白的離開嗎？”秦漸有些可惜的看著她。 一怔之下，紀非雯甚至忘記了難堪，“你什麽意思？” “我不是說過了嗎？叫你來就是為了讓你送伯父最後一程。” 秦漸幽幽在她耳邊提醒。 “不——啊，你要幹什麽？” 紀非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秦漸拉到病床跟前，她踉蹌的撲倒在床沿，半跪在前麵。 緊接著‘刺啦’一聲布料破裂的聲音刺破病房的寂靜，紀非雯後背大片雪肌連帶上麵依舊駭人的斑駁於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秦漸，你別這樣……” 上次是在他母親的遺像麵前，現在他還要在她父親麵前嗎？ 她父親怎麽能承受？ “非雯，非雯，別管我，走！走！” 躺在床上的紀巍隻看女兒被人如此羞辱便已經紅了眼睛，隻恨自己不能馬上站出來替女兒撐腰沒輸液的那隻手紛紛的砸在床上，看起來是那麽綿軟無力。 秦漸適時開口，“走？你還在這裏，她能往哪裏走？難道你忘了她為什麽成了我小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