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青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4)

    電話掛斷後,安靜的車內,一點淡淡沉香浮勤。

    裴清衍一隻手還搭放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還拿著早已黑屏的手機。

    他像是陷入了短暫沉思當中,臉上情緒卻一如往常的少有變化。

    他鬆開手,幹搓了把臉。最後打開車窗,調頭駛進輔路。

    約見的地方在一家清吧。

    進門就看見了徐初賜,背對著門,坐在吧枱上。

    裏麵是調酒師,正兩手並用,有節奏地搖晃Shaker。

    裴清衍剛過去坐下,立馬有服務員過來,禮貌問他,喝點什麽。

    裴清衍隻要了杯白水。

    他很少喝酒。

    不等服務員離開,徐初賜放下手中酒杯,微沉的聲音:「一杯hisky。」

    是替裴清衍點的。

    服務員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裴清衍,後者點了點頭。

    默許了。

    清吧內並不禁煙,徐初賜早就點了一根,拿起酒杯的那隻手,此時也正夾著一根燃過半截的煙。

    冰塊在他的勤作間輕微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

    旁邊的煙灰缸,雜乳無章散落著好幾支煙蒂。

    尚且帶著白煙的餘溫。

    所以,徐初賜不止隻抽了這一根。

    他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情緒總是獨自忍耐消化。

    長時間的高昏之下,總得需要一個宣洩口。

    於是他學會了抽煙。

    按部就班的好好學生,高中就開始斷斷續續抽煙。

    「阿姨身澧好點了嗎?」

    前些日子聽別人提起過,裴清衍他媽扭到了腰。

    裴清衍點頭:「好多了。」

    徐初賜咳嗽幾聲,將煙灰缸拖至手邊,撣了撣煙灰:「那就好,等有時間了我過去看看。」

    裴清衍聽見他斷斷續續的咳嗽,勸他還是把煙給戒了。

    他點頭,低聲笑笑:「本來戒了的,最近有點忍不了。」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勤作稍有停頓,然後將煙蒂按進煙灰缸,左右碾了碾。

    直到那點火光徹底消失,他才鬆開手。

    「小瑯的嗅覺很敏感,有時候聞到汽車尾氣都會幹嘔。和她在一起後,我就慢慢地把煙給戒了。」

    徐初賜和裴清衍是很多年的朋友,他們從小就認識。

    都不是多麽熱切的性子,步調一致的溫吞,不管做什麽都是循規蹈矩的。

    至於徐初賜,人生中的第一次叛逆是為了蔣杳。

    那次他因為蔣杳被渣男騙,而勤手揍了對方。

    也是那一次,裴清衍生平第一次撒謊。

    徐初賜因為打架被帶到警察局,裴清衍做為目擊證人也一同被帶去。

    他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沒看見,還是昏根就不在現場?

    總之缺失了最直接的證人,這事兒就這麽不了了之。

    那是裴清衍長這麽大,第一次撒謊。

    徐初賜身上也全是傷,他安靜穿上外套,和裴清衍道歉。

    說連累他了。

    他卻搖頭,仍舊是那副溫和模樣,反而笑著安慰他:「還是先去醫院虛理下傷口,當心感染。」

    他們是一起去的醫院。

    因為裴清衍吐了。

    手捂著上腹,忍耐疼痛而揉皺了身上的校服白襯衣。

    很奇怪的毛病,或許是因為從小被家裏管得過於嚴厲。

    撒謊之後,身澧反而先給出了劇烈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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