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3)
周圍常有人過來和他敬酒,神態或卑謙或低眉,無不討好。
今天來的都是些世家高幹,平時哪個不是被人捧在高虛。
能做到讓這群鼻孔看人的二世祖都低頭諂媚,林瑯不用細想也能猜到身份。
有錢人也分圈子,裴清衍自然是在頂端裏的頂端。
是林瑯仰折了脖子也看不見的人。
這個聚會,如果不是因為徐初賜,她恐怕連張入場券都拿不到。
哪怕她頂著徐初賜女朋友的頭銜,那群人,也並不將她放在眼裏
這層關係在他們看來形同虛設。
老院兒一起長大的,都是Oldmoney。
哪怕上代們沒明說,但他們這些小輩都心知肚明。
憊愛可以隨便談,和誰談、談幾個都沒人管。
但結婚就別考慮了。
運氣好,他們結婚的對象正好是自己喜歡的人,運氣不好也沒關係,婚姻對於他們來說本身就是一樁交易。
oldmoney與oldmoney之間的人脈共享,能做到利益最大化,錢滾錢利滾利,最後越來越有錢。
誰又會嫌錢多呢。
更何況,在座的誰不知道徐初賜和蔣杳之間的那層關係。
誰又會去在意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小醜。
更不可能浪費時間去培養一段無關繄要的關係。
所以,沒人和林瑯說話。
哪怕是關於徐初賜的一些話題,也大多都是帶著蔣杳的名字。
他們說:「小杳姐姐,你管管徐初賜,平時隻知道工作和學習,我們組的那些局他一次都沒參加過。」
他們還說:「震哥從小就這樣,隻聽小杳姐姐的話。」
像是一團混沌的迷霧,音樂聲和談笑聲糅雜在一塊。
林瑯抬眸去看頭頂的燈。
明明是起照明作用的燈,為什麽卻這麽暗。
她不明白。
就像人類的感情。
明明已經有了愛的人,卻還要將無辜的人拉扯進來。
林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洋酒度數挺高,她酒量一般般,才喝了一口就頭暈目眩。
模糊中,她聽到有人焦急開口:「別啊衍哥,咱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這才剛來多久,兄弟們還沒和你說上話呢,你這就急著要走了?」
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擲入一粒石子。
盪起的漣漪輕微,卻還是難以讓人忽視。
男人的聲音,溫潤中帶著幾分渾然天成的鬆弛感:「家裏有點事,改天再聚。」
哪怕對方再想留,眼下也找不出多餘的話來,隻得重點圈出那句:「那記得啊,有空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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