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懺悔有用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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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封信？兒臣有些不懂。”他在他看信的時候，緩緩開口：“兒臣先前看過這封信，難道父皇……”
“閉嘴！”
“好。”
李潛心情似乎頗為不錯，他雙手背在身後，在庭院裏踱來踱去，冬日的冷風吹拂而過，他沒覺得冷，甚至感到內心燥熱不已。
夜空中沒有半點星光，仍比他所知道的那些過往要明亮許多。
他還來不及有更多的傷感，就被越武帝一聲暴嗬，打斷了思緒。
“李潛！你在耍朕！”
成熟穩重，將一切玩弄於掌中的越武帝，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自己兒子騙的團團轉！
他怎麽能不氣？
在李潛拿出這封信的時候，心虛讓他膽戰心驚，從而慌慌張張陷入了他設下的圈套！
然而這封信上徐南苑提到的遣願，僅僅是再三強調李知是無罪的，讓李潛替李知報仇！
如果不是李潛故弄玄虛，他又怎麽會誤以為那件事已經暴露？
“你是故意的！”越武帝篤定的說，他很快反應過來，李潛的態度，絕對是知情的，於是問道：“你知道那件事，對不對！你說！”
他的失控與崩潰，讓李潛覺得越發好笑，他沒笑出來，因為把皇帝活活氣死的罪名，他擔當不起。
李潛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父皇您累了，興許是今日提到昔日的皇兄，您傷心過度，才會如此失控，以至於精神短暫失常。您要多多保重身澧。至於您多次提到的問題，請恕兒臣並不能理解，也並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因此，兒臣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在撒謊！”越武帝覺得他惺惺作態。
李潛搖頭：“兒臣沒有，也不敢欺君。”
他打定主意不說，越武帝還真不能把他的嘴撬開，他死死的盯著他，恨不得盯出來一個窟窿，半晌後，他輕笑著嗤了聲。
“是，你說的是。”他嘆息著往前走，雙手背在身後，背影蹣跚。
稀薄的月光將他的背影，拉的細長瘦削。
過了會兒，他邊走邊說，語氣懊悔而傷痛：“朕傷心過度，情緒失控了……李知是朕最欣賞的皇兒……怎麽能做出那種事呢？朕怎麽就能讓那種事發生呢？”
帝王的話裏，有多少真多少假，李潛並不想再去探究。
他好不容易硬下心腸，不想再去澧會在意他任何的喜怒哀樂，那會影響他的判斷，讓他做出錯誤的決定。
因為不管他是真的懊悔，還是僅僅做戲給他看，都無法抹去那些用血書寫的事實。
歷史不會因為無視而消失，責任也不能因為回避而逃腕。
他在六年前，為了守住那個秘密，不惜吞食自己的心肝，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李潛不指望他會真的感到懺悔。
況且，懺悔有用嗎？
有些人永遠留在了那個冬天。
李潛一路沉默的將他送到了寢宮，越武帝擺手示意他回去，他低聲跪安後，轉身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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