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1/3)
肯定是咱閨女追的人家小夥子!”
南愛國老臉紅著,心裏滿是家裏白菜被小豬拱了的怒火,氣呼呼站在門口。
門鈴按響,麵對病人永遠慈眉善目的南愛國醫生表情嚴肅,就是戲有點過,像港片裏的古惑仔。
鍾意媽笑容滿麵,心說女兒眼光真是不錯,那小夥子高高瘦瘦還漂亮,職業警察,不能更滿意。
門打開,南愛國和顧清淮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勢必要給女婿下馬威的他愣住,顧清淮微微頷首,笑著道:“叔叔好,阿姨好。”
那笑有些乖,南方看得心軟,要不是爸媽在,她簡直想要親親他。
鍾意媽把人迎進來,眼神警告鍾意爸:多招人喜歡一孩子,不準擺架子!
卻見鍾意爸一手攥住顧清淮的手,另一隻手拍上他的肩:“長這麽大了!”
顧清淮點頭,乖巧安靜的晚輩模樣:“叔叔,好久不見。”
“怎麽,你們認識?”鍾意媽叫住鍾意爸,“進來說話,別在門口站著啦!”
鍾意爹看著麵前清瘦挺拔的年輕警官,眼前卻全是義診時他那一身傷口。
毒販子都是亡命徒,才不管你是十幾歲還是八十幾歲,下了狠手,觸目驚心。
他老父親一般摘下眼鏡,心裏五味雜陳,擦了兩把眼睛:“吃了很多苦吧?”
顧清淮笑:“沒有,我一直都過得很好。”
這就是鍾意最心疼他的地方。
顧清淮從不抱怨,從不憤恨,隻會記住別人對他的好。
明明過得很苦,卻溫柔幹淨,一如十年前她喜歡的少年。
“冒昧前來打擾您和阿姨,”顧清淮聲線清潤,對上南愛國的眼睛,“這次來,還想問您,在二十七年前,有沒有一個病人叫顧長生。”
那場不停歇的暴雨、隨著暴雨衝進來的一群警察。
那個躺在擔架上彈孔汩汩冒鮮血的年輕男人,驀地出現在腦海。
南愛國抬頭看過顧清淮的眉眼。
那年,他高二,瘦瘦高高、營養不良的蒼白,僅一雙眼睛明亮,坦蕩無畏。
而現在,他是一名二十六歲的年輕警察,冷淡肅穆,眉眼五官有更清晰淩厲的輪廓。
像極那位二十六歲犧牲的烈士,顧長生。
那個時候他重傷幾乎陷入昏迷,低聲喊他,聲音模糊不清:“銷毀……”
南愛國:“什麽?”
顧長生生命跡象正在流失,已經難以發出聲音,艱難道:“遺書,銷毀遺書。”
南愛國:“跟我來書房。”
顧清淮應聲,鍾意握住顧清淮的手,才發現他手冰涼冷得嚇人:“我陪你一起。”
南愛國從書房找出一個年代久遠的鐵盒子,鍾意認識,那是她小時候用來裝曲奇餅幹的。
盒子打開,連同一段塵封往事都被開啟,時空隧道通往過去,舊時光撲麵而來。
一枚戒指,沒有鑽石、銀質,滿是歲月痕跡。沒有像樣的戒指盒,紅色絨布包著,是要用來求婚。
一把手工雕刻的木頭小槍,上麵刻著:
鍾意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給我們的孩子。
一封槍林彈雨裏殘存下來的遺書。
最上麵兩個字,是母親的名字:婉卿。
上麵寫著:
顧長生這輩子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一生摯愛的事業,唯獨對不起我的妻子婉卿。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去一個安靜美麗的地方,好好過好這一生。
對不起,這次你哭不能幫你擦眼淚了。
願你們一世平安。
落款:顧長生。
鍾意爹不忍再看,深吸口氣:“我去廚房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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