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3)
,這怎麽回事兒啊?”
孟寧:“您先幫我把他扶回屋。”
保姆:“哎。”
兩個人幾乎是半拖半拽,終於把江澤洲弄回床上躺著。保姆下樓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房間裏,隻剩孟寧一人。
在狠心丟下他,和進浴室給他弄條濕毛巾之間,孟寧猶豫幾秒,還是於心不忍,選擇後者。
江澤洲身上冒冷汗,額頭鬢角,汗涔涔的。
孟寧擰幹濕毛巾,給他擦了擦,擦到一半,江澤洲眼睜開。
興許是生病的緣故,江澤洲的眉眼,沒有平時的銳利。眼裏霧氣氤氳,紅血絲明顯,隻是眼裏沒任何情緒,空洞又蒼白,像是枯竭的河流,死氣沉沉。
“孟寧。”
他沒看她,隻是對著天花板,良久後,嘴角輕扯,帶著對自己的憐憫和諷刺,說:“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像個小醜?”
反複無常,忽冷忽熱,疏遠你,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就連江澤洲都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孟寧覺得自己才像個小醜。
江澤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醜。
他一會兒讓她去參加親子活動,一會兒又把她當做陌生人,一會兒又和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孟寧重重地歎了口氣。
想不明白。
或許她真一語成讖,她喜歡的江澤洲,是她想象中的江澤洲,而不是她眼前的江澤洲。幻想和回憶,總是美好的。現實卻是不堪一擊的。
走一步算一步。
孟寧突然不想走了,也懶得算了。
沒等家庭醫生到,孟寧就離開了。她不是醫生,江澤洲生病,她沒法給他看病。
那天之後,孟寧再也沒見過江澤洲。
她也沒和之前一樣,有意無意地從江渝汀嘴裏套話。
每周末的大提琴課,到八月底宣告結束。
江渝汀戀戀不舍,問她:“小孟老師,我想你的時候能給你打電話嗎?”
孟寧:“可以啊,如果我有時間,也會來學校看你。”
她許下不知猴年馬月才會實現的承諾,小孩兒卻信以為真,開心地笑彎了眼。
最後一節課結束,孟寧也沒見到江澤洲。
江澤洲像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和過去的那七年一樣,卻又不一樣。這次,孟寧和沈明枝的聊天記錄裏,都沒有出現江澤洲這三個字。
孟寧的生活,被工作填充。南城芭蕾舞團演奏樂團,每個月都有演出,或是本城,或是外地,但不是每場演出需要全部人出席。但那陣子,孟寧像是拚了命似的,無論哪場演出她都上。
優秀的大提琴手本就緊缺,其他演奏團過來借人,孟寧總是在借調名單裏。
樂團裏的人都以為她這麽努力,是為了競選明年的大提琴首席,可轉念一想,即便她不努力,明年的大提琴首席,八九不離十也是她。
樂團的人打趣她:“孟寧,怎麽突然這麽拚?”
孟寧莞爾道:“沒辦法,每次回家我爸媽就催我談戀愛結婚,催的我頭疼。還不如去外地參加演出活動呢,省的聽那些話心煩。”
人到了每個年紀,都會遇到各式各樣的難題。
她的借口,很有說服力。
恰逢國際芭蕾演出季,舉辦地點在江城,孟寧是江城人,借此回老家,待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等到演出季結束,已經是冬天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孟寧離開南城時天邊還有旖旎秋陽,回來時,已是漫天飛雪。
沈明枝開車,來機場接她。
車門隔絕呼嘯狂風,孟寧哆嗦著:“這天兒怎麽這麽冷?”
沈明枝:“南城又不是江城,四季如春。”她眼往下一瞄,嘖聲,“你就穿了一條針織裙,沒穿打底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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