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月

第86節(1/3)

    ,我也並不在意。”

    周弦思癱坐在地上,她吸著鼻子很用力地說“對不起”

    許縱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溼潤,苦笑了下:“周弦思,是我該跟你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當年聖誕節的那兩個橙子是你放在我書包裏的,我以為,是孟思萱動了我的東西。”

    橙子的盒子裏寫著“平安喜樂”四個字,那是特意貼上去的藝術字體,並不能辨認筆跡。

    那年聖誕節的前兩天孟思萱父女兩曾到他家拜訪過許建墨,而許縱屋子裏正放著要做給周弦思的雪人和卡片。

    “我回家的時候發現做雪人的工具和那張要送你的頭像卡片被人動過,而我櫥窗裏你送我的那個生日吊墜也被人動了位置,所以我想當然地把這一切歸咎到進我屋子動我東西的孟思萱身上,我以為她看到了那個平安喜樂的吊墜,所以送給我的橙子盒子裏也會寫那些字。”

    “但雪人我隻送給了你,還有那張卡片,不是因為孟思萱喜歡所以順便送給你,就隻是,送給了你一人。因為你曾告訴我萬物皆有裂縫,那是光照進來的方向,你說你是因為我的頭像才記住了這句話。”

    所以自那之後,許縱也才知道,他們家那些永不能見光的黑暗一角原來是光要照進來的入口。

    許縱低頭,把日記本翻到聖誕節的那一頁,周弦思忙去蓋住:“許縱,你別看了,真的別看了。”

    那些年的酸澀和無力像是全然在這一瞬再次壓到周弦思的身上,讓她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中。

    她還記得那個被她從垃圾桶裏撿回的雪人。

    那個她曾以為是孟思萱和許縱一塊製作的雪人,還有那張孟思萱曾故意誤解她的頭像卡片。

    許縱遲疑了一瞬,卻還是緩緩把她手移開。

    他說:“周弦思,這個日記本我看了兩遍了。”

    在周弦思沒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一頁一頁,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了尾。

    強烈的窒息感將周弦思困住,她別過頭,咬著唇將自己的哭聲壓回去。

    她不想讓這個少年因為她難過。

    周弦思用手背擦了下,哽咽著嗓音說:“許縱,這些真的不重要了,孟思萱對我們來說真的隻是無關重要的一個陌生人,她跟我們已經徹底沒有關係了。”

    “我知道,她不重要,但你重要。”

    當年曾讓周弦思那麽傷心難過的那一件件事,他許縱必須要一件件說給她聽。

    日記本又被翻了幾頁。

    許縱指尖在2014年1月16日那頁頓住,即便再看一遍他還是沒有勇氣睜開眼直麵那滿頁“紅糖水”的心酸。

    “那晚的紅糖薑水是給你衝的,杯子和紅糖薑塊都是在學校裏的超市買的,後來杯子被洪炫打開,我不想你被過多人關注評論,才故意說紅糖薑水是英語老師衝好了讓我帶給你。”

    “再後來你去洗杯子,我去水池台找你,意外碰見了孟思萱,她問我要紅糖薑水和暖寶寶,她說她們班同學看到了我在超市買這些東西,以為我是給她衝的,她說她肚子疼,問我給她衝的紅糖薑水還有嗎?”

    許縱搖頭:“但那些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紅糖薑水不是給她衝的,暖寶寶也不是給她買的,那些全部都是給你的,隻是給你周弦思一人的。”

    “還有北鹹,我並沒有說過我要去北鹹,隻是叔叔曾在我和她的麵前提起過,說那裏的風景好,他想讓讀我那邊的公安大學,但我的大學和孟思萱去不去北鹹,或者她到底去哪個城市毫無牽扯。”

    許縱聲線慢慢恢複,卻仍是又低又沉:“我也曾把北鹹這座城市作為我大學的規劃之一,但那是在知道你要去淮靈之前,在知道你要去淮靈後,我大學的方向,便隻有一個淮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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