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陰鷙第六5(1/5)
藍忘機道:“先除惡詛。!”
魏無羨三兩下挽起褲腿,道:“我自己來!”含光君一天之內三番兩次用這種姿勢半跪在他麵前,雖說對方依舊一本正經,甚至還有些嚴肅,但他實在看不得這幅畫麵。
惡詛痕遍布整條小腿,爬過膝蓋,蔓大腿。魏無羨看了看,道:“腿根了。”
藍忘機扭過了頭,沒答話。魏無羨又說了一次,依舊沒反應,他怪道:“藍湛?”
藍忘機這才回過頭,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見狀,魏無羨心裏有點想使壞,眨了眨眼,正要出言調笑兩句,扳回一局,忽然,桌邊傳來碎裂之聲。
他們雙雙起身而望。隻見茶盞和茶壺碎了一地,一隻封惡乾坤袋躺在白花花的瓷片和流淌開來的茶水裏。
袋子表麵鼓動不止,似乎有什麽東西被困在裏麵,急切地想要出來。
這隻封惡乾坤袋雖然隻有手掌大小,但能作儲物之用,且裏外雙層都繡有繁複的咒,加持了數層封印。藍忘機將那條手臂封在袋,方才將它壓在桌的茶盞下,此刻躁動,碰翻了茶盞,二人才想起來,該合奏《安息》了。
如果沒有他們這每晚一曲的短暫安撫,這隻封惡乾坤袋算鎮壓能力再強,單憑它也困不住那條手臂。魏無羨伸手去摸那隻竹笛,卻摸了個空。轉頭看,原來竹笛已被藍忘機持在手。
他伸手在避塵一撫,竟拂下了三寸劍芒,匕首一般拿在右手裏,在左手的竹笛專心致誌地刻了短短一陣,這才遞還。魏無羨取過一看,被他修過的竹笛,笛孔等細節都精致了許多。
藍忘機道:“好好吹。”
想起之前那陣他那慘不忍聽的笛聲,魏無羨幾乎笑倒在地,也難為藍忘機能忍他這麽久。東風已俱,合奏當即開始。
此前,每晚他們一開始合奏《安息》,封惡乾坤袋便會安靜下來,幾乎立竿見影。今夜,魏無羨沒有故意作惡,可誰知才吹了兩句,那隻乾坤袋突然被袋內之物漲大了好幾倍,站立了起來!
魏無羨“噗”的吹破了一個音,道:“怎麽,聽慣了醜調子,吹得好聽點它還不喜歡了?”
仿佛在應答他的疑問,封惡乾坤袋猛地朝他飛了過來。
藍忘機指下音律陡轉,一撥而下,七根琴弦齊齊震動,發出山崩一般的怒鳴。封惡乾坤袋被琴音怒聲一斥,又倒回原地。魏無羨揪準機會,繼續吹了下去,藍忘機也接著《安息》的調子,又轉回靜謐安寧,悠悠地和起。
一曲奏畢,封惡乾坤袋終於縮回原樣,靜臥不動。
這些天來,這隻鬼手從沒有發生這種情況,今天卻格外急躁,魏無羨插回笛子,道:“它反應這麽強烈,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啊?”
藍忘機道:“而且,是你身的東西。”
魏無羨低頭看了看自己。他身今天多出來的東西,隻有一樣——那片從金淩身轉移過來的惡詛痕。而金淩身的惡詛痕,是在行路嶺的石堡被留下的。
魏無羨道:“這意思是,它身體的其他部位,埋在聶家祭刀堂的牆壁裏?”
第二日清晨,兩人一齊出發,重返行路嶺的祭刀堂。
聶懷桑昨日被抓了現行,將老底都交代出去了,今日召集了家的心腹門生,來收拾闖入者們留下的爛攤子。魏無羨與藍忘機走來時,他剛剛指使人填補好了魏無羨挖出金淩的那麵牆壁,埋了一具連夜找來的新屍進去。看著白磚被一層一層砌整齊了,連連抹汗,長舒一口氣。豈知一回頭,腳底一軟,賠笑臉道:“含光君……還有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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