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了,夫君先別急著死

第9章

指尖確實有淡淡的氣息拂過,看樣子隻是被打暈了。 秦箏鬆了一口氣,訕訕收回手。 她畢竟在法製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很多觀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這般公然入室搶劫,還傷人,秦箏感覺良心有點過意不去。 轉頭見太子從藥櫃那邊翻出不少藥瓶放進了袖袋裏,她小小地糾結了一下,肉疼地從袖袋裏摸出一根金釵,放到了醫館主人旁邊。 那金釵上雖然沒刻什麽精美的花紋,但分量十足,買下這藥鋪裏的所有藥材都夠了。 太子瞧見她的舉動,挑了下眉,並未說什麽,把剛摘下來的那枚玉扳指又放回了懷裏。 給了錢,秦箏稍微有了點底氣。 出宮後她們穿著一身太監服去哪兒都引人注目,她從大夫那裏找了兩件外袍給自己和太子換上。 給太子換藥時,她發現太子胸前的箭傷已經被泡得發白,傷口浮腫似銅錢大小。 秦箏光是看著都疼,烈性的金創藥粉撒上去,正主倒是眉頭都不見皺一下。 秦箏道:“傷口萬不可再沾水了。” 出宮後,為避人耳目,她沒再稱呼他“殿下”。 太子沒應聲,傷口處纏好紗布後,他沒再穿那身濕衣,隻穿了秦箏找來的那件外袍,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道:“必須在今夜離開汴京城。” 等到天明叛軍封鎖了各大城門,開始在城內地毯式搜尋,他們就插翅難逃了。 秦箏憂心道:“入夜後四城門緊閉,如何出城?” 太子沉靜吐出三字:“走水路,” 汴京城外的護城河,是從運河引流過來的,運河聯通五州七郡,吳郡以南都是淮陽王的地盤,叛軍的手還伸不到那邊去。 如今的楚國,雖說王都被起義的叛軍攻占,但南有淮陽王自立政權,北有連欽侯野心勃勃,大範圍上是這三股勢力割據,小範圍上各州郡大大小小的勢力也不計其數。 秦箏正想問離開汴京後又去哪兒落腳,太子卻突然吹滅了油燈,示意她禁聲。 遠處的長街隱隱有馬蹄聲傳來,不出片刻,那淩亂的馬蹄聲就到了鄰近的街巷,還伴有步兵跑動時的甲胄碰撞聲。 “爾等即刻前去圍了秦國公府,餘下人馬隨我去太師府!”馬背上的將領的沉喝聲在夜裏格外清晰。 秦國公府正是原身的娘家,太師府則是太子外祖家。 叛軍連夜圍府,顯然是在宮中沒搜到人,懷疑他們躲去了府上。 秦箏心中一沉,愈發清楚地認識到自己也不能留在汴京。 哪怕她是秦家女,但嫁入了皇家,她就是太子妃。且不論秦家願不願為了保她一個出嫁的女兒擔上滿門抄斬的風險,單是眼下這局麵,她也沒法去秦家求庇佑。 沈彥之也不能指望,他現在還不是書中那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這個時候他正左右受製,世家唾棄他與叛軍為伍,叛軍又防著他這個世家子弟。 如果隻是她一人,沈彥之或許還有法子保下她,問題是太子也跑了,叛軍為了得到太子的下落,怎麽可能放過她。 她的命運,已經和太子綁在一起了。 等那隊叛軍離開後,太子拉開門就往外走:“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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