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自我與尊嚴,在一次次的搖尾乞憐中泯滅(1/2)
他的心髒裂開一個巨大的殘缺,什麽都填補不了。
看著她的臉,感受她的溫度,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淪喪,抽離,變成幹癟癟的樹皮,如衰竭的老樹。
容鳶喘不過氣,臉色憋得通紅。
她有種感覺,這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她努力掰著他的手,試圖讓他鬆開,可他不為所動。
他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厭惡,雙手不停收緊,收緊。
容鳶放棄了,緩緩閉上眼睛。
她的腦海裏閃過很多場景,大概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過往都會走馬觀花,如同電影那樣放映一遍。
她發現世間的極痛,極苦,極澀,都來自麵前這個男人。
她原以為兩人能安穩的度過半年,到現在才真實的明白,他永遠無法掌控。
她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仿佛高溫熔化的鐵水,透過皮膚,燒灼著他的內心。
殷冥殃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手上像是被紮了一下,猛的鬆開。
“咳咳咳。”
容鳶伏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
殷冥殃看著她,眼神寒涼。
他從不否認自己愛她,可是自我與尊嚴,在一次次的搖尾乞憐中泯滅。
他犯不著繼續在這樣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了,他早該明白的。
五年,她和穆晟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
那個孩子,那道疤痕,像是天塹鴻溝,筆直的矗立在兩人的麵前。
他跨不過去,也沒勇氣再去攀爬了。
“容鳶,結束了。”
他平靜的說出這句,微微蹲身,平視著她。
容鳶的臉頰通紅,還沒從缺氧的感覺中平複過來。
他眼裏的愛和恨,都衍生在寂寞或墜落的黑暗裏,她看不真切,卻真實的害怕這樣平靜的他。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法庭給犯人宣判死刑都有合適的理由,你莫名其妙,不問緣由,就這樣給我定了死罪,殷冥殃,這對我不公平。”
聽到不公平這三個字,殷冥殃想笑。
她對他,何時公平過。
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嫁給別人,說盡了狠話,在他佇立頂峰的時候,又一聲不吭的回來,妄圖將他拉下深淵。
他承認自己又一次淪陷了,哪怕明知道兩人之間遠隔山河,路途遙遠。
他一次次的妥協,原諒,放棄原則。
可換來的是什麽?
他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聲音沙啞,“為什麽騙我?”
前不久他們還溫馨的討論孩子的性別,她還跟他撒嬌,說是肚子裏有動靜。
她完全把他當成了傻子。
“殷冥殃,我不知道自己騙了你什麽,如果你指的是懷孕這件事,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懷孕了。”
盡管已經知道這個事實,可看到她如今還是這麽冷靜,他隻覺得無力。
“容鳶,你沒跟我坦白,你上過環,更沒跟我坦白,你生過孩子。”
容鳶低頭,聽到他說上環,臉色瞬間煞白。
就因為上過環,所以跟他的那幾次,她從沒想過做避孕措施。
至於生過孩子,她的腦海裏馬上想起了穆晟的威脅,那種恐慌突然炸開,讓她的腦子都跟著“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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