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筆趣閣

第一百二十六節 複雜的局麵(2/3)

    “為什麽?少賣關子了。”

    “因為明人方豪說:‘西樵者,非嶺南之西樵,天下之西樵也。西樵者,非天下之西樵,天下後世之西樵也’!”張梟一臉嚴肅地答道。

    “水很深?坑很大?”

    “水之深,坑之大,一鍋端不下。”

    穿越的早些年,張梟因為興趣的關係協助張好古、黎卓賢等元老整理過明代史料,對珠三角地區的情況還算了解。

    廣州人采樵羅浮山,謂之東樵,采樵錦石山,謂之西樵,所謂“南粵名山數二樵”。西樵地處西江、北江航道流經地域,是典型的嶺南水鄉,域內河網交錯,河湧十多條,總長度一百多公裏,將域內各村連成一片,並可外達佛山、廣州等地。西樵山出產石材、茶葉,通過水路和圩市,行銷遠近。明清時期,全境共有圩市七十八個,即使是與元老院治下的臨高特別市轄區相比,也毫不遜色,可見地理條件對商業繁華的影響非同一般。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西樵山在正德、嘉靖年間,山上書院、精舍林立,其中最為著名稱為四大書院,分別是湛若水創建的大科書院和雲穀書院、方獻夫創建的石泉書院、霍韜創建的四峰書院。四書院因方、湛、霍的倡學而大盛,這段時期廣東名士輩出,四書院成為此後數十年間廣東士大夫一個重要的講遊之所。清代劉子秀評價到:“當湛子講席,五方問業雲集,山中大科之名,幾與嶽麓、白鹿鼎峙,故西樵遂稱道學之山。”方獻夫的《西樵遺稿》中記載了他與湛若水、霍韜二人在西樵切磋的情形:“三院鼎峙,予三人常往來,講學期間,藏修十餘年。”王陽明致信湛若水時稱:“叔賢(方獻夫)誌節遠出流俗,渭先(霍韜)雖未久處,一見知為忠信之士,乃聞不時一相見,何耶?英賢之生,何幸同時共地,又可虛度光陰,容易失卻此大機會,是使後人而複惜後人也!”可見王陽明對三人的論學期待之高,希望他們珍惜機會,時時相聚,為後世儒林留下千古佳話。

    這些人的共同特點是理學大家、仕途顯赫。湛若水曆任南京禮、吏、兵三部尚書,創立了理學的“甘泉學派”,與王陽明的“陽明學”並稱為“王湛之學”。而霍韜與方獻夫、梁儲,同稱為明代南海縣的“三閣老”。

    有明一代,廣東官私書院總共超過二百九十所,遠超唐宋元三代之和,南海縣就有十八所。雖然受明代政治鬥爭的牽連,全國各地的私辦書院在嘉靖、萬曆兩朝都受到禁毀,廣東書院在天啟、崇禎兩朝書院數量已經回落,講學之風式微,但書院存在的意義便是為封建統治階級培養預備隊,同時還承擔著民眾和整個社會起到潛移默化、化民導俗、推行封建倫理的作用。書院的學規、規條、章程甚至連書院的楹聯、碑刻、匾額都透射出某種價值意義和教化作用,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生徒和民眾,對他們的人格、品德以及性情產生重大的影響。嘉靖初年,廣東提學使魏校把廣州府觀音閣、悟性寺、迎真觀、天竺寺和仁皇寺改為濂溪、伊川、明道、崇正、晦庵五所書院,並祀奉周敦頤、程頤、程顥和朱熹,書院的祭祀活動向社會開放,除了書院內部人士外,官員士紳、學者、普通民眾也有機會參加,不同階層的社會人員參加書院的祭祀活動,其實就是接受倫理道德的教育和儒學的洗禮,書院祭祀的影響遠遠超過追悼先賢、傳承學術的範疇,可以說起到了與西方教堂類似的作用。.伍2⓪.С○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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