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替身誰愛當誰當

第三十三章(1/2)

    雖一早便知蘇公子是個讀書人,然當宋知進到他的廡房時,還是被驚訝住了。

    屋裏很幹淨,整齊又素雅,不過一人寬的床榻上掛著漿洗得泛黃的白紋帳。

    床榻邊還有一張桌案,不大,但是足夠日常的記錄書寫。

    桌案上擺著幾隻質感不是很好的毛筆,還鋪著最劣質的宣紙,地上還有幾張反複寫過數次的廢紙,即使已經無從下筆,他還是不肯讓紙有一絲褶皺,整整齊齊的疊在桌案邊。

    宋知環顧一周,發現這房裏除了白色便再也沒了其他顏色。

    朝瑰忍著心疼,走進屋裏打開衣櫃,也不過就幾件裏衣和外袍。

    衣櫃深處有著一個小盒子,周圍的漆文都有些掉落,應該是多次撫摸才會留下的痕跡。

    盒子最上麵是一張小像,是初見朝瑰的樣子。

    小像下還有一封信。

    “朝瑰吾妻,我不知是否能這樣喚你,以我如今的身份,我又有什麽資格與你並肩而站,我隻能頂著我這卑微的身軀,在陰暗的角落裏遙遠看你一眼。你就要被嫁去大漠了,要成為了別人的妻子,而我與你初見的模樣還曆曆在目,我曾在深夜裏多次夢見你的模樣,我實在放心不下。你一個人在那麽遠的地方,是否住的舒心?又是否能適應那邊的水土?如果真的有神明,蘇某願意用這苟延殘喘的生命,換你一世平安快樂。”

    讀完此信,朝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捂著胸口,腳下如同踏著棉花,早已軟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癱坐在地上。

    見到這封信,踏入這廡房時,朝瑰才真的相信蘇公子已經去了。

    他們訣別在了彼此最相愛的時候。

    距離蘇公子的入殮已過去半月了,朝瑰那時起便纏綿病榻,終日是看著那信入睡。

    早有司花房太監來報,禦花園中群花都開得極好,來問趙以宸是否需要弄些擺在殿裏觀賞。

    自雨花閣一事結束後,宋知與趙以宸倒過了幾日安靜的日子。

    趙以宸總是會在深夜突然造訪漪瀾殿,他不說話,也未對宋知如何,隻是時常來檢查宋知習的字。

    即使趙以宸不開口,宋知也知道他很孤獨。

    肅親王早就因為皇位與他鬧翻,如今最小的妹妹也因愛人離去而有些無法釋懷。

    朝瑰甚至對他,有了些君臣當中的生分。

    這些宋知都知道,但她又有什麽資格開口呢?

    她自己又何嚐不是畏懼著趙以宸,以奴婢的枷鎖來鎖住自己。

    司花房太監來報時,趙以宸正好歇在漪瀾殿,宋知想著便要入春了,也是該換換心情了,“陛下,不如將朝瑰公主喊進宮來看看吧,或許她見了那些盛開的花,心情會好些。”

    趙以宸端著粥的手怔了怔,宋知又一次看準了他的心思。

    他用力地放下碗筷,驚得眾人齊身跪在了地上。

    他實在是太討厭這種被戳破小心思的感覺,那種無地自容,那種羞辱,都令他渾身難受。

    然他也不願發脾氣,見眾人跪了一地,他也有些惻隱,“隨你吧。”

    禦花園的花開得真真是極好,各花入各眼,它們安靜地呆在司花房內侍的手中,乖巧地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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