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誰允許你到這來的?你也配?”趙以宸二話不說揪起宋知的衣領,麵色慍怒。
宋知未語,但一想到這些天的辛酸委屈,眼淚便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進宮半月,宋知從未流下過一滴眼淚,不論是趙以宸如何辱罵欺負,她始終挺直腰身,今日也不知怎麽會如此軟弱。
趙以宸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目光微斂,輕輕鬆開了雙手,他心裏那堅定的磐石似乎鬆動了,收起了那憤怒的臉色,聲音柔和了些許。
“漪瀾殿上下看管主子不力,罰俸一年,宋貴嬪擅闖禁地,罰跪在此地替朕向黎思郡主祈福哀思。”
原來這畫像上的女子就是黎思,宋知不禁冷笑自嘲,她這時才明白,自入宮後為何總是惹得趙以宸惱怒,不承想竟是因為自己這張臉。
如今正值深秋,樹葉上都結了一層霜,出門時胡亂扯了一件單薄的紗裙穿在身上,現下怕是要在這待上一整夜。
萬物靜默,唯有頭頂皎月相伴,倒也不失為一道景色。
宋知望著黎思的畫像出神,她笑得明媚,眼裏全是對未來的憧憬。
單憑一幅陳年畫卷便已然能感受到此女子的燦爛奪目,何談與其朝夕相處。
這時,宋知猛然發現,畫像中的玉佩甚是眼熟。
她害怕心中所想變成現實,連忙跪著向前胡亂抓去。
端詳許久,又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細細對比,竟連舊痕都一模一樣。
“賀蘭灼,你騙得我好苦。”
明白事情真相的宋知,一把將那塊視作珍寶的玉佩用力扔在地上。玉佩在觸地一瞬間變得四分五裂,也如同她的心那般支離破碎。
當年,賀蘭灼將這塊玉佩送於宋知,說這是他年少時親手所製,以此為信物,隻待以後事情完成迎娶宋知,如今細細想來,這不過是推諉宋知進宮的手段罷了。
事已然明了,宋知被人騙著入了這萬丈深淵,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想到此處,她瘋狂地笑著,笑聲淒涼,被屋外的寒風一吹,顯得尤為悲慘。
夜深了,外麵的寒氣愈發重了,正當她無神地跪坐在殿中,突然發覺肩上一暖,回過頭一看,青玥正帶了一件狐裘披肩蓋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居然還在妄想會是他。”話剛從口出,宋知便覺得自己萬般愚蠢,被人一直蒙騙至今,連真心假意都分辨不得。
“娘娘,你還好嗎?灼公子送信來了。”青玥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信件,那信件一絲一毫多餘的折痕都沒有,在此時竟顯得格外諷刺。
“我不看!我全都不看!讓他滾!”宋知撕心裂肺地吼著,將那信件撕成碎片。
不知跪了多久,宋知的雙腿已無力支撐起這副身軀,徑直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的宋知發現自己回到了寢殿,而整日跟在趙以宸身旁的內侍秦內侍此時也出現在了漪瀾殿。秦內侍皮笑肉不笑地對宋知說道:“貴嬪,奴才來傳陛下口諭,重陽節將至,貴嬪需手抄百份金剛經,明日晌午送至靜安殿為黎思郡主祈福。”
“秦內侍,貴嬪才醒不久....”青玥想要出言為宋知辯駁,被宋知擺擺手拒絕了。
她強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吩咐青玥去準備筆墨。
宋知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青玥的陪伴下,終於在次日晌午前抄完了這百份金剛經。將金剛經交於內侍後,宋知卻了無倦意,雲層中少見的陽光通過縫隙灑進屋內,倒引起宋知的注視。
“貴嬪要不要去小憩會。”青玥擔憂地看著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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