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曲水醒來後，捏著玉佩，終日以淚洗麵。 顧行被她要死不活的樣子嚇著了，搶過玉佩低聲咒罵：“許傾一直把你當狗一樣的騙，你還為她掉眼淚，她到底有什麽好？！” 顧行十幾歲就上了戰場，不知道哄女人，明明是關心的話，說出來卻像訓斥手下。 “你別哭了……大不了我以後都不提這件事，也不罵你了。”他語氣婉轉，像是吃了很大的虧。 曲水不吭聲，依然抽泣。 他摸摸她手上的暖爐，給她添火，歎了口氣，把糕點塞進她嘴邊，有哄寶寶的意思：“要是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不過就是被人騙了，難道你還不活了？” 曲水一動不動。 他脾氣上來，猛地站起來：“許傾騙了你，又不是我，你整天衝我鬧什麽？！” 曲水呢喃：“餓了，想吃炒板栗。” 顧行氣的瞪眼。 眼見曲水的眼淚又要往外落，一股腦塞了帕子擦淚，起身往外走：“老子現在就去給你買，待會兒回來你臉上要是還有半滴淚水，老子就把你打包丟出去，你看老子還管你不！” 他出門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天邊便響了雷，緊接著便是瓢潑大雨。 約莫半個時辰，顧行風塵仆仆的回來，曲水幫他換了衣裳問：“怎麽不等雨停？” 他從懷裏拿出板栗，還冒著熱氣，“板栗涼了不好吃。” 曲水把暖爐遞給他，“你先暖暖身子，我讓奴才給你燒熱水，天氣涼，別凍著了。” 顧行注意到曲水的擔憂，死氣白咧的抓著她的手，“你關心我？” 曲水微微一笑，接過板栗，留給他一個意味不明的背影。 顧行說他已經寫了折子，再次求皇上免了曲水的奴籍，還說這次勝仗他什麽賞賜都不要，隻要不厭其煩的進折子，皇上肯定會同意。 讓她不要著急，一定會有好結果。 曲水笑了，正準備擁抱顧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姐姐。” 時隔幾日，曲水再見到許傾，恍若三秋。 許傾身後跟著幾十位宮婢，穿著精致的宮裝緩步行至她跟前。 曲水欲走，許傾抓住她的胳膊說：“姐姐，我答應過你要帶你走，我沒忘。” 宮婢端著東西上前，打開一看，是太後娘娘的懿旨，幫曲水脫離奴籍，並與許傾結為異性姐妹。 曲水不知道驚喜為何來的如此突然。 許傾解釋：“向太後娘娘求的懿旨耽擱了些時間，所以來晚了。” 她不勝歡喜，激動不已，妹妹終究是信守諾言的。 許傾挽著她的手臂：“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桌子被人一把掀翻。 顧行怒火中燒，院子裏瞬間聚集了整齊的府兵。 “走？” 他隻吐出一個字，十分不屑。 現在的許傾不懼怕他，反而把曲水護在身後，“怎麽，顧將軍打算強搶民女嗎？本宮這裏可有太後娘娘的懿旨！” 顧行說：“不搶。” 隨話音落下的，是他曾經救過曲水的長鞭，抽打在地上，和以前的聲音一模一樣。 隻不過鞭子現在對著曲水。 許傾不懼，拉著曲水一步一步往外走。 顧行拿鞭子的手握得更緊，眸子散出寒光，聲音都在顫抖：“曲水，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他的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落下。 曲水坦然無畏，“顧將軍，我現在脫離奴籍了，你不替我高興，還攔著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