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曲水知道，背叛意味著死亡。 不論是宮婢還是貴妃，顧行總是不厭其煩的，向曲水展現他的狠毒。 以前不論曲水遭遇什麽，她總是告訴自己，即便為奴，還要有骨氣，不輕易求人。 但一次次為妹妹破例。 她緊緊的抱著顧行，哭的梨花帶雨：“放過妹妹，我什麽都願意聽你的。” “你聽我的有什麽用？嗯？”顧行氣得咬牙切齒，一把將曲水按在牆上，低頭猛親：“說你愛我，說你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我愛你，我永遠跟你在一起。” 顯而易見的違心話，曲水以為顧行會動怒，卻沒想到他竟然表現的很滿足，問：“曲水，你愛誰，說清楚！” “我愛顧行，我要和顧行永遠在一起！” 她低著頭，說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顧行滿意。 其實曲水一直想不明白，顧行那樣有仇必報的人，為什麽會放過自己，為什麽會放過妹妹。 顧行聽見她的疑惑，笑著回答：“曲水，放過她，你會後悔的。” 沒過多久，大軍回京，皇上當眾賞賜了顧行，卻沒有同意替曲水脫離奴籍。聽說，是剛剛被封的貴妃，吹了枕邊風，讓皇帝拒絕了顧行的請求。 而這剛冊封的貴妃，名叫許傾，是太師的庶女。 曲水很久沒有回到京城了，走在大街上，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正巧碰到奢侈的儀仗隊從身邊而過。 她跟著百姓下跪：“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才剛抬頭，就看到轎攆裏，衝著百姓們微笑著揮手的那個人——妹妹。 “你們說她是誰？” “太師庶女——許傾。” 曲水苦笑，顧行說的沒錯，她再次被騙了。 妹妹根本不是被貶的官家小姐，也不是什麽暗衛，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師的庶女。 一口熱血衝上喉間，曲水匆忙跑出去，卻被士兵攔下。 妹妹，你不是答應過，會來救我嗎？ 寒風刮過，她的心更冷了。 一隻手輕輕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站在她身後的顧行輕笑，“後悔了？” 曲水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瘋一般的把顧行推開，尖叫：“現在你滿意了？” “是你天真，被貶為奴，是許傾一輩子的黑點，她為了這個汙點永遠不被人知道，不惜設計，讓皇帝懷疑我有逆反之心，殺我後快！又怎麽會主動提起，救你離開？” 顧行笑她蠢，“許傾連殺父之仇都可以不在意，為了宮中的榮華富貴，不惜認賊作父，搖身一變成了那方姓老匹夫的庶女，根本不會在意你一個低賤的奴。” “如果沒有你，妹妹早就救我走了。”曲水憎惡的看著他。 “怪我。”他冷笑，“她現在是貴妃，如果真要救你，我根本攔不住，曲水別自欺欺人了，她根本不在乎你。” “不是這樣的，你騙我……” 顧行見她如此，下最後一劑狠藥：“你知道製止皇帝免去你奴籍的人是誰嗎？就是……” “你給我閉嘴！” 曲水捂住耳朵，其實她已經猜到，但還是自欺欺人的，不願意聽到真相。 自西北開始，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現在受了刺激，一口鮮血猛的吐了出來。 顧行緊緊的抱著她，手輕輕的拍著背安撫。 就在曲水昏過去的那一刻，聽見顧行用不同過往的口吻喃喃道：“你嫁給我吧，我是大將軍，她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多麽感人的話，可被許傾一次次傷害的曲水，不再相信別人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