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黃昏

第 19章 恐怖扇車(1/3)

    黃嶺村人一年最害怕的兩次算盤珠子的響聲,第一次是秋後算賬,第二次則是來年春季繳納公糧。

    而春季繳納公糧則更讓黃嶺村人驚悸惶恐。

    因為大鍋飯時期,全村人集體勞動,生產力低下,糧食產量很低,每年秋季分的糧食本來就不多,根本不夠全家人一年糊口,而且還都是連皮帶殼的毛糧。然而就這點糧食裏麵一大部分是公糧。當時流行的一句話就是:“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多剩少才是自己的。”

    而黃嶺村每年征收公糧任務又並非按照實際產量來確定公糧的數量,而是每年由野草公社按照全公社各大隊的土地的常量來評定,這就給了公社幹部們自由發揮的空間。

    那個時候公社既沒有鄉鎮企業,更沒有私營企業,沒有商業往來,沒有農貿市場。公社幹部的任務就是盯著農民種地。

    因而每年全公社的產量多少,直接體現著公社的年度業績,更重要的是體現公社領導的能力和水平。

    公社書記、主任要想升遷,就必須業績好。各公社在競爭中,那個公社也不願落在後麵,因而常常是浮誇虛報產量。

    而公糧計算的根據就是年度產量。公社一句話,一個決定,全公社各村各隊都得無條件執行。

    而各村幹部接受任務後,回村按全村人頭分攤下去強製征糧。

    而村民們對這些當官的決策根本無從知曉。而且就是知曉了也無可奈何,誰敢說一個“不”字?

    農民們被劃分成為各種成分,成分不好的隻有日日低頭認罪,服服帖帖,不敢亂說亂動。而成分好的則要求他們帶頭服從領導,帶頭執行上麵的指示,自然也不敢吭聲。

    上麵的指示從來就是正確的,永遠不存在錯誤。農民們根本沒有話語權,如果有人敢說一句反對的話,下場就是逮捕法辦。因而農民們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低著頭默默承受。

    大隊部大喇叭一聲吼叫,通知全村開始征收公糧了。

    一家家、一戶戶在聽到大隊通知後,都在家裏開始忙忙碌碌地做起準備繳納公糧的活氣來了。

    有的人家玉米還在棒子上,還沒有剝下顆粒來,就全家人開始圍成一圈,突擊剝玉米。

    有的已經剝成顆粒的玉米,如果還沒有曬幹晾透的,加緊晾曬。已經晾曬好的就開始簸揀過濾,準備裝口袋。

    黃嶺村的二疙瘩老頭和老伴也在手腳不停地拾掇著公糧。

    二疙瘩老頭踩著木頭梯子爬上樓,將老伴晾曬好的公糧玉米顆粒裝進籮筐端了下來。

    老伴拿來一個大簸箕開始揚簸玉米顆粒,將玉米皮殼簸出去,然後再將不飽滿的玉米,癟玉米挑揀出來留給自己吃。將好玉米挑出來讓交公糧。

    二疙瘩老伴一邊簸著,一邊和二疙瘩老頭說道:“這公糧每年都是最難交待的!”

    二疙瘩老頭說道:“是啊!人家帶皮帶殼的不要,沒幹透的不要,帶灰糠的不要,癟粒的不要……”

    老伴說道:“這些玉米咱在家裏就早點把它揀出來,留給咱自己還能吃,免得到了大隊,那一扇車都給吹得糟蹋了!”

    二疙瘩老頭說:“是啊,好好揀一揀,一就把那些過不了關的顆粒都揀出來,留在家裏。”

    二疙瘩老伴看著這金黃色的玉米顆粒歎了口氣說道:“秋天分糧的時候是帶葉子帶棒子,而收的時候要的就是這光刷刷的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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