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魂計

第五十七章:遙遠的心(2/3)

    打了個哈欠,沈靈雨問道:“任憐珊,你的遺言想得怎麽樣了?”

    空氣之中飄過幽然的歎息聲,任憐珊已經沒了一開始的不羈,柔聲道:“若你執意要燒書,那便燒了吧。書燒掉,我也就該走了。隻是,在燒書之前,你能不能幫我給鄭玲放一次煙花?這是我欠她的,拜托你了。”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一陣風從門口闖進來,將任憐珊落地的歎息悉數卷走,帶到外麵的寒意甚足的世界中去了。

    沈靈雨和景慕青靜靜等了一會兒,見賈興文順利醒來,便沒再理會他,轉身下樓,到警局找胖警官去了。賈興文收好乾坤奧妙袋在後麵跟著,他們兩個也沒說什麽。

    任憐珊在死之前有一個戀人,名叫鄭玲。任憐珊死在千禧年即將到來的時刻,死於切腹,原因是她和鄭玲不為世俗所接受的愛情被人發現。

    生在錯誤的時代,愛上正確的人——任憐珊如此描述她們兩個之間的愛情。在那一切的開始,任憐珊捏著大學錄取通知書,帶著希望和擔憂這兩種矛盾的心思踏進陌生的校園。

    那時候任憐珊是一個人提著行李到學校去的,她的親生父親早在她很小的時候死於一場疾病,她性情怯弱的媽媽改嫁到一個強勢的婆家,連跟家裏提出送自己女兒上大學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她,穿了件傻兮兮的碎花襯衫,梳起兩個並不整齊的麻花辮,手提肩扛的走到哪裏都有人看她。她把頭埋到胸前往前走,直到撞上人才抬起頭,這一抬眼的所見,溫柔了她二十年。

    笑起來會露出兩顆小虎牙和一對小酒窩的那個女生,比她高一屆,是同一個專業的學姐,名叫鄭玲。

    任憐珊並不知道女生對女生也可以一見鍾情,隻當自己是被這麽美好的人比得卑微到了泥土中,雙頰發熱,手腳不知該往哪裏放置才好。

    鄭玲溫柔得像是一縷春風,帶她去注冊報到,找人幫她拿行李,又帶她在校園裏認路。任憐珊不敢仔細看鄭玲的眉眼,隻把目光落在她的小虎牙和小酒窩上,很快,她迷戀上了鄭玲的笑容。

    任憐珊和鄭玲成了親密無間的朋友,就像其他女生之間一樣。至少,任憐珊是這樣認為的,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對鄭玲產生了異樣的情感。鄭玲依舊像一縷春風,任憐珊是黃土裏的一顆石子,卑微的,卻又想要從黃土裏爬出來。

    而後來她察覺到這份情感,並接受它,完全是因為鄭玲。鄭玲喜歡那些與同性之間愛情有關的書籍電影,並會拉著她當時的好朋友任憐珊一起看。

    任憐珊不是木頭,久了,她品出其中的不對,慌亂之下,想要從鄭玲身邊逃走。鄭玲當時也許是發現了任憐珊的心思,也許沒有。她沒有問,隻是在一次讀書會之後,在天台山拉住任憐珊的手,哭得梨花帶雨。她用嘶啞的聲音在任憐珊耳邊低低念起:“太陽說,距離是遙遠。月亮說,遙遠的心緊緊貼在一起。大海說,雜一起的心渴望永遠。風說。我看見了人。人,卻在各自的城市孤單。孤單的,每一天,繼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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