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風雨(1/2)

    兩日後，傅府傳出傅相中風的消息。

    七日後，皇帝再一次上朝時昏倒，兩日後才醒來。

    京城大街小巷，茶館酒肆皆議論紛紛，看來這天朝要有所動搖了。

    果不其然，四月初，皇帝下詔退位，二皇子登基為帝。

    二皇子初登基，可苦了身邊的左膀右臂季鈺與李昭言，成日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如此辛苦，竟還有禦史彈劾，說李昭言家中姬妾成群，奢靡浪費，行為不正，辦案受賄，欺壓民眾，各種莫須有的罪名一條條列出來，連筠如聽了都氣的忍不住砸了手邊的茶盞。

    這是赤裸裸的誣陷，排擠，朝臣之間關係錯綜複雜，為了鞏固自身的利益，竟不惜聯合起來公然排擠自湘州而來的李昭言。

    他是從前的湘王，如今的皇帝身邊的左膀右臂，季鈺與李昭言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尤其李昭言，湘王回京途中危機重重，若不是他，十條命都早沒了。

    皇帝根基不穩，縱然有心想維護，也抵不過朝臣眾口一詞。

    五月，李昭言從正三品武職京官降職從四品典儀。

    這日清晨，筠如坐在梳妝台前，拿著梳子細細梳著一頭烏黑如墨般的長發，李昭言身穿寬鬆的寢衣，頭發盡數披在腦後，慢慢走過來，握住了筠如手中的梳子。

    “我來替你梳，”李昭言接過梳子，順著長發慢慢滑落，一下，又一下。

    “筠如……”他輕輕開口，“若是不能白頭偕老，你會恨我嗎？”

    他聲音那樣輕，似一根羽毛輕輕劃過心頭，卻聽的筠如渾身顫抖起來，李昭言察覺到，抬起手來慢慢握住筠如的雙肩，“別怕。”

    “嗯……”筠如強忍眼中的酸澀，重重點頭，“世事無常，我不怪你。”

    “皇上對我說，朝臣固執，今後，怕是要委屈我了，”李昭言拿起梳子，替筠如慢慢梳起頭來，“我沒什麽好委屈的，隻是筠如，是我連累了你。”

    “什麽連累不連累的，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就知道，不管願不願意，咱們倆都卷入這場漩渦裏來了，”筠如握住李昭言的手，輕聲寬慰，“母親是個豁達性子，我從小也隨了她，別說這麽點小事，就是天塌了，我也不怕，隻是你心裏，千萬別覺得內疚。”

    “管它什麽彈劾不彈劾，別往心裏去，你是皇上身邊的近臣，這個時候，自然要受些委屈。”

    李昭言輕笑了聲，點點頭。

    ……

    皇帝登基，作為皇上唯一的兄弟，三皇子受封冀王。

    冀王府明舒正坐在庭前閑閑的看書，冀王一路疾步趕來，到了門前，倒有些躊躇起來，摸了摸頭上了發冠，又整了整衣服，猶豫許久才邁步進了庭院。

    明舒察覺到腳步聲，放下書，坐正了身子，抬頭看著迎麵走來的冀王，笑盈盈道，“你來了。”

    離明舒還有些距離，冀王腳步一頓，背在身後的手上登時出了許多汗，在明舒溫和的目光注視下，許久才回了一句，“是，事情忙完了，我……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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