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心存善念 必有回響

那一天，閻澤又發作了，像是地獄來的狂魔似的。 孩子已經沒了的時候，他才剛得知師潤又懷上了。 師月說是師潤不想生，為此，他發了好大的脾氣，差點把她掐死！ 驚懼之間，她慌張地道：“不是我！我連門都出不去，哪來的藥？是師月逼我喝的！” 那時候的自己，師潤現在是唾棄的。 簡直一無是處！ 但記憶空白的人能怎麽樣，她也很絕望啊！ 後來，閻澤去把師月打了一頓，那一頓打似乎把師月的腿給打折了，讓師月三個月下不來床，師潤也就得了三個月的清淨日子過。 這麽多年的糾葛，太多、太深、太纏了。 哪怕重活一世，師潤有時候也分不清記憶和現實。 現實是：我不想跟他有瓜葛，我想要離他遠遠的，他死都跟我無關！ 但潛意識主導她：我不能不管他，也做不到不管他！ “夫人，你在想什麽呢？”從師潤進來開始，歸雲就一直在觀察她，發現她好像丟了魂似的，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師潤回過神來，道：“想個藥方子。”回答完了又問：“歸雲，你想要如廁？還是喝水？餓了？” 歸雲手裏捏著布料和針線，說道：“沒有，就是看夫人愣神，心想若你有什麽想不明白的，說不定歸雲可以幫得上忙？” 她一個婢女，每日隻能窩在床上啥也不能幹，閑得無聊，這幾日是給師潤縫製了幾件夏衫。 她算著師潤一路瘦下來，今年換衣裳的頻率應該很高。 師潤還挺喜歡歸雲的，她笑道：“我在想配藥的事。” 頓了頓，又道：“也是在要不要配這副藥。” 歸雲不明白她為何有這樣的想法，見她又投入了思緒中，隻道：“我聽說過一句話，心存善念、必有回響。夫人心腸好，你隻需要遵從自己的心去做，想做就去做，結果應該不會差的。” “你還信這個？”師潤笑出聲來，道：“不過，你說的好像也對！” 她又何必糾結太多？ 好比救司意，讓她無比後悔，口口聲聲說早知道不救了。 但如果真的遇上、明知道司意是閻澤的表弟，但看著他死，她能做得到嗎？ 答案是：不能！ 同理可證：明知道楚江是叛徒，她隻是配一副藥方子，幫閻澤把楚江給摁住，救閻澤一命。她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不能！ 這是她做人的本能：隻管善良，老天自有安排！ 想清楚後，師潤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道：“我又不是什麽聖母，怎麽就狠不下心呢？” 她的手卻比腦子更快，已經開始寫方子了。 眼前這情況並非是對症下藥，楚江抗藥性強，強到什麽程度，師潤也不知道。 所以要做出能夠放倒楚江的藥，並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況，師潤更希望自己能夠配出既能放倒楚江、又能逼供的藥來！ 要一擊即中、且一舉兩得，就更難了。 晚上臨睡前，師潤去淨身，將身上分泌出來的髒汙都給清理幹淨。 回到東屋這邊，閻澤脫去了外袍，隻著中衣盤腿坐在床榻上。 聽到她進來的動靜，問：“司意把那玩意兒撿回來給你了？”